十分钟后,另外两位警员,想按照剧情引导,去看玛尔贝的过去。

亨利找了个借口跟他们分开了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的,耽搁时间,还不如继续往前走,尽快出去,拿到那一百块钱。

然而走着走着,他后背忽然蹿上一股寒意,那种被注视感再度来袭。

有人在跟踪他。

亨利站住脚,回过头。

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亨利平静地说,“你们想吓唬我,好让我中途退出,放弃那一百块钱,是吧?

我猜你们的女经理是那么说的只要把那个强壮的警察吓跑,那一百块钱就归你们了,对吧?”

没有回应。

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亨利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继续往前走。

下一刻,酒馆走廊的门锁忽然传出窸窣声响像指甲挠门的动静,吱吱呀呀似乎有什么想从里面出来。

亨利皱着眉,转动门把手,猛地推开门。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亨利非常清楚,这是市井把戏,上不了台面,心脏却咚咚乱跳起来,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同时,被注视的感觉再度传来。

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亨利猛地回头。

这一次,他不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一幕的恐怖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只见一个女人拖着四条畸形丑陋的腿,艰难地朝他爬来。她发丝凌乱,面容扭曲,指甲在地板上留下痛苦的抓痕。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手持木工锯的高大巨人。

那个巨人应该有两米五那么高,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同时木工锯往下一压,对着女人的腿锯了起来。

锯刃摩擦血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鲜血与碎肉飞溅。

女人凄厉地惨叫着,从自己的头发上抓下碎肉。

亨利看得浑身发冷,胃部一阵发紧。

随着时间的流逝,木工锯的声音逐渐变得古怪,既像绞肉机,又像榨汁机,令人不寒而栗。

亨利终于听清女人在嘶喊什么。

“救救我……他要锯掉我的脚做标本,”她惨叫着,上气不接下气,“他要锯掉我的脚做标本,救救我!”

与此同时,巨人抬起头,看向亨利。

“你想救她?”他站起身,从女人的腿上拔出木工锯,“可以,让我锯下你的腿就行。”

这是假的。

亨利告诉自己。

然而,地板上的血是那么真实,温热,黏稠,带着浓重的腥味儿,蔓延到他的脚边,浸湿了他的鞋底。

女人头发上的碎肉也真实得可怕。

亨利看清楚的一瞬间,胃部一阵紧缩,差点干呕出声。

“你们

吓不到我 ”亨利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强作镇定地说 “那一百块钱我拿定了。随你们怎么演 我都不会中途退出。”

巨人却像聋了似的 面无表情 拖着鲜血淋漓的木工锯 一步一步朝亨利走去。

电光石火间 亨利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也许 这根本不是演出 薄莉也不是马戏团的经理 而是一个残忍的连环杀手。

这种案子并不罕见 连环杀手设下圈套 把无知无觉的人们聚集在一起 然后开始屠杀取乐。

不然怎么解释血、肉那么真实?

那个女人的表情又为什么那么痛苦?

简直像真的经历过这种事一样。

还有那种古怪的被注视感……这群人肯定早就想杀了他。

亨利不想表现得太过慌乱。

他伸手探向枪套 想要拔出配枪 警告巨人停下脚步但他的枪早在进酒馆前 就被卸下来了!

当时 他听说不能携带武器 也没有多想 随手解下配枪 搁在一边 让薄莉的跟班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