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薇嫌弃伤口结疤难看,闻时砚就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在相同位置划出伤口。
沈思宁的心酸得冒泡,麻木地摸上自己颧骨处的烧疤,很快泪流满面。
十五岁时福利院突发大火,为了救闻时砚,她孤身闯入火场却留下永久烧疤。
醒来的闻时砚自责不已,企图在脸上烧出相同疤痕,最后被她拦下。
他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一字一句许下承诺,
“宁宁,这道疤痕在你脸上同样在我的心上,终其一生我都会找人帮你修复。”
沈思宁最后哭晕了过去,醒来时病房门口传来闻时砚和秘书议论的声音,
“闻总,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那块仿生皮肤本来就是给太太准备的。”
“不需要,若薇手上的疤痕更重要,如果太太问就说没找到。”
沈思宁心脏宛如刀割,发抖地推开房门:“为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闻时砚脸上却没有丝毫心虚,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宁宁,回去休息吧,这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我等了十年,这道疤也陪了我十年,为什么要把材料给别人用?”
“没有为什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闻时砚脸色阴沉得吓人。
沈思宁深深地看了闻时砚一眼,没哭也没闹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闻时砚,你变了。”
看着沈思宁绝望的模样,闻时砚莫名地有些烦躁不安,却还是没向前一步。
一门之隔,沈思宁忍不住呜咽出声,脑海浮现出这么多年她遭受的嘲笑奚落。
闻时砚可以让所有嘲笑过她的烧疤的人闭嘴,可却治不了她心里的自卑。
而这一切,闻时砚都知道。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思宁被保镖架着到了输血室。
满面愁容的闻时砚脸色稍缓,
“宁宁,若薇做手术排异反应严重,需要A型血。”
“如果我不愿意输呢?”
“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闻时砚压低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烦,“宁宁乖。”
他一个手势,针管很快扎入沈思宁瘦弱的左臂,汩汩鲜血随即流出。
沈思宁眼睁睁地看着数值从200毫升到400毫升,闻时砚却不肯喊停。
护士看着沈思宁苍白的脸色想开口却被闻时砚的眼神逼退,
“我没说停就不许停,若薇贫血必须输多些血备用。”
沈思宁低头苦笑,默默咽下了那句她也贫血的话。
因为就算说出,闻时砚也不会在意。
5
闻时砚带着保镖离开后,输血室内只剩她一人。
尽管外面寒风逼人,沈思宁还是毫不犹豫地离开医院。
她站在福利院门口许久,看着同过去别无二致的建筑,记忆随即奔涌而来。
闻时砚会在北侧的那颗大树下为她庆祝生日,会在院中央的秋千上同她打闹。
后来他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向她求婚,跪在鹅卵石小路上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宁宁,我们已经相伴十五年,余生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第二十个年头刚过,他就已经厌烦冷待她了,哪里还有以后?
就在沈思宁站到快麻木时,巡夜的福利院院长认出了她忙招呼她进去。
办公室内,慈祥的院长阿姨递给她一杯温开水,主动开口,
“又和时砚那小子闹别扭了,他那么珍视你,按道理来说不会啊。”
沈思宁不想让她担心,随便掐了个理由,和院长阿姨越聊越远最后谈到外婆的遗物上。
“那件玉镯我三个月前才找到,当时我就托人送还到时砚手中,怎么没见你戴?”
掩饰下心中的诧异,沈思宁一句忘记才让对方打消顾虑。
离开福利院时天已经亮了,沈思宁刚走两步就被两个混混拽进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