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你却给我下毒,为什么?”华灯走近了,蹲到她身前问。

虞蘅缓缓说:“你的确不认识我,可你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

华灯下意识看向苏意轻,后者同样联想到什么,满脸惊恐地说:“不是吧虞师姐,我可没得罪过你啊!”

“你?”孰料虞蘅轻笑一声,摇头,“你还没这个荣幸。”

“那是沈夜?”华灯忽然问。

“是啊,是他。”虞蘅笑着说,“那天在宴席上,他一出手,我就知道是他。”

华灯当然记得那天的场景,只是她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那个剑招他只用过几次,知道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他大概也想不到,还有人能凭这个认出他。”

她盯着华灯:“你是他的道侣,对么?”

华灯不准备回答,她站起身。只是忽然间,她又闻到了那股香气,而且越发浓郁。

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股冷意窜上脊梁。

这根本不是木槿花的香气。

是虞蘅。

是她身上的香味。

*

凤箫山下,满地鲜血成河。

沈昼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走到山脚时,刚好今泽解决完一切,正在擦拭剑身。

“我做的不错吧?”今泽抬起下巴道。

沈昼说:“比我预计的慢。”

今泽不满地嘁了声,跟他汇报最近的工作:“之前右护法死了,还有几个同党被我揪出来一并杀了,然后是……”

沈昼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山道两侧开满馥郁的山茶花,香气扑鼻而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找腰间的剑穗,触感一片冰凉,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换了柄剑在这。

今泽继续道:“哦对,还有幽州那边,我们的一个分舵被人端了,目前推测是黑虎帮所为,然后……”

“嗯。”

沈昼低声应答,渐渐心不在焉起来。

他过目不忘,能清楚记得剑穗的模样,又观察力极强,自然不会忽略上面的山茶花标志。

华灯送他的物件,不管衣裳还是饰品,总会悄悄加上山茶花的图案。有的绣成暗纹,有的精心雕刻在角落。

袖口、衣角、革带、玉佩、剑穗……好像喜欢做标记的松鼠,因为自己喜欢,就把山茶花变得无处不在,融入他的生活里。

她还?*? 傻乎乎地以为他不知道,并一直为此偷偷欣喜着。

沈昼望向逐渐升高的月亮。

她会在做什么?和苏意轻一起捉鱼、捉鸡、捉兔子,还是不听他的话到处乱跑,搜集她喜欢的法宝?

“至于名单里剩下的人,今晚你和我一起……”今泽顿了下,看他,“你在听我说吗?”

沈昼的目光转过来,却越过他,投向更远的地方。然而远处只有荒芜的夜色,今泽顺着他的视线,什么都没发现。

他听到沈昼开口:“给你一个时辰,把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离开。”

“离开?你不是说要亲手处置这件事,不准我插手吗?”今泽倏然回首,眉头深锁,“什么事这么重要?是不是那个女人”

“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必通知我。”沈昼说。

“真的是她?!”今泽怒吼出声。

他多少了解沈昼,这个人讨厌麻烦,所以凡事不做则已,做则必须彻底。

就像以往一样,假如他不想管紫阳宫的事,那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可一旦他回来了,就意味着他要绝对的掌控权,任何人都不能质疑忤逆。

而现在,他居然说,“你看着办”!

今泽不可置信地瞳孔紧缩,他简直要怀疑沈昼被人夺舍了!

“去做。”沈昼轻描淡写地说,无视他震动的眼神,“还是说你没自信把事做好?”

“怎么可能!”

今泽立即说道,召来仙剑便御剑飞远了。

沈昼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