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真正对付沈昼的利器,在这里才对。

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

华灯急匆匆赶来,赶紧先打量沈昼一圈,确保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沈昼展开手臂随她审视,笑问:“你怎么来了?”

华灯气道:“你有事怎么不告诉我!害我担心死了!”

沈昼猜测是裴见明告知了她,也没多问,随意道:“处理一群杂碎,怕脏了你的眼。”

华灯抿唇静了静,还是很担心:“你真的没事?”

沈昼:“为何觉得我有事?”

华灯低着头说:“你今早突然告白,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要死了。”

“是因为我爱你。”沈昼说。

华灯一愣,抬头去看他,四目相对,风和云都无声流淌,他的神情依旧淡淡,好像只是阐述了什么事实。

华灯忽地扑哧一笑:“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沈昼揉捏着她的手指,勾了下嘴角:“放心,要是我死了,一定带你一起走。”

华灯:“……”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点轻微的动静,她这才发现,原来现场不是只有尸体,还有一个幸存人员。

这人伤得不轻,全身被血糊住,她努力辨认了番才记起,似乎是薛子非的结拜义兄,北斗殿长老之一,名叫徐恪。沈昼放过了他一次,没想到他还会来第二次。

“沈、昼……”他沙哑地张口,声音里浸满愤恨。

沈昼隔空提起他,转头对华灯说:“我要带他去一趟东海。”

华灯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沈昼点了点头,带着她离开,有了烈天开路,他们很快穿越麒麟狱,抵达东海深处。

那里还是熟悉的木屋,承载了薛子非生前的回忆。

沈昼拎着徐恪,穿过一幕幕记忆,最后停留在一扇上了锁的木门前。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拽开锁链,推徐恪进去,“去看吧。”

徐恪摔进了其中。

沈昼的声音从后面遥遥传来,清淡飘渺:“北斗殿,以善推衍之术闻名于世,其上任殿主与老祖,为求得升仙梯下落,推衍上千年,最终在几年前,线索指向了万剑宗。”

“万剑宗内有名弟子,或许知晓升仙梯之事,这就是他们推衍的结果。”

徐恪猝然回首,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发展。

那些年,沈昼的成长太快了,快到耸人听闻的程度。徐恪可以想象,他们是如何把目标确定到他身上。

只是不巧,万剑宗还没来得及对他下手,他就随着力量强大,为避免将万剑宗牵连进自身因果,主动叛离宗门。

直到一年后,薛子非于东海岸边,找到了他。

徐恪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们相谈甚欢,畅快饮酒,一醉方休,那个少年并不知晓,薛子非是受了师门的请托而来。

万剑宗骗了薛子非,他们声称可以帮这少年找到真正的家人,教他不必流离失所,只需知道他的真名即可。

“薛子非乃掌门嫡系师弟,性格和善,向来备受宗门之人喜爱。”沈昼接着说道,嗓音冷淡。

徐恪当然了解这些。

按照规矩,只有化神以上才能担任长老,薛子非区区元婴却能上任,足以见得掌门和其他人是多么纵容。

“所以他没想到,万剑宗要利用他害我,我也没想到。”沈昼淡淡地说。

彼时他尚未突破合体,拥有的记忆残缺不全。假使他能记起来更多事就会发现,若要推衍一个人的生平,需要三样东西:

一为生辰八字,二为受过其精血的法器,第三,则是姓名。

生辰八字,万剑宗根据他的骨龄,已有准确记录,法器则更不用说,他留下过许多。

唯有姓名,他出生后被父母抛弃,薛子非给起他的名字不足以作为推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