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过只能折腾无权无势的小宫女,让人不齿。
论说现在宫里谁最不讨喜,一定是阮宝林。
因此她这样贬低宫人们,宫人们心里厌恶,却不敢开口,只能闭嘴躲开。
苏宝林听到这话,有些为难。
她只能低声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以和为贵。”
阮宝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里不屑,嘴上却说:“姐姐也是好性子,人家看咱们两个份位低,就故意磋磨,如今长春宫的日子可不好过。”
诚然,她还是惠嫔的时候,长春宫风光无限,可风光每两日就落到今日下场,也是因为她恶毒,做错了事被罚。
对于苏宝林来说,可是无妄之灾。
然而这话里话外,如今长春宫日子不好过,阮宝林竟是要怪苏宝林性子好。
苏宝林垂下眼眸,安静了许久都没说话。
倒是素雪出来打圆场:“娘娘,如今可是多亏了苏娘娘,咱们才不至于药食无依,苏娘娘待娘娘的好,平日里娘娘总是念叨呢。”
自从凡霜欺上瞒下,贪墨下狱之后,阮含珍宫中唯素雪一人独大。
她照顾阮含珍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甚至表面上唯她马首是瞻,比之以前邢姑姑在时还要忠心。
或许是因为她的忠心,或许是无人可以依靠,现在阮含珍最听素雪的话。
并非事事听从素雪安排,而是素雪出来劝说的时候,她不会发怒训斥。
这已经好过其他宫人了。
果然,此刻素雪一开口,阮宝林脸上的戾气慢慢消散,她叹了口气,努力缓和了语气。
“都是我连累了姐姐。”
她喜怒不定,苏宝林轻易不招惹她,现如今见她低头道歉,也不再纠结:“无碍,都是自家姐妹,一两句玩笑不打紧的。”
依旧十分大度。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就绕过了螽斯门,一路往西一长街以北行去。
天暖气清,惠风和畅。
温柔的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苏宝林才感叹:“听闻大皇子已经康复,还是宜妃娘娘命好,那样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以后都是柳暗花明了。”
她顿了顿,道:“妹妹也能好起来的。”
她都给了台阶,阮宝林自然要顺驴下坡,她勉强笑了一声,说:“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若说以后长春宫,还得看姐姐,若是姐姐能得皇嗣,咱们就有了指望。”
说起这事,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如今陛下谁人都不看,唯独捧着姜昭仪,日夜相对,犹如寻常夫妻一般。
景华琰贵为天子,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他喜欢谁,就一心只爱宠谁,宫里无人敢多言。
也就前朝的言官们偶尔说上两句酸话,倒也无伤大雅,基本没什么用处。
尤其姜云冉本是寻常民女,一无显赫家世,二不嚣张跋扈,三管理六宫事得心应手,公允慈和,甚至偶尔景华琰发脾气,她还能劝一劝,让许多朝臣都松了口气。
这样一位宠妃,历朝历代怕是都要供起来,因何要反对驳斥?
因此两三次谏言之后,言官们也没了说辞,不敢多言语。
论说缺点,唯有膝下无子,显得有些单薄。
不过姜云冉入宫日浅,倒也不用那般着急,若是以后还是如此,不仅言官,怕是近臣和宗亲都要奏议了。
没有面圣的机会,又何谈皇嗣?
苏宝林不知心中如何想,嘴上却说:“如今日子也挺好的。”
可实在不好。
阮宝林见她无动于衷,心里埋怨她懦弱无能,依旧劝说:“姐姐这般品貌,若是能入圣心,以后必然飞黄腾达,稳坐妃位。”
“如何就要放弃呢?”
苏宝林低下头,没有说话。
“再说,她就是霸占陛下又如何?”阮宝林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还不是膝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