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贵太妃也找到朕,说时过境迁,她如今也好好的,往事便不必追查了,让王庶人就那样了却余生吧。”

难怪之前姜云冉询问,景华琰只说广寒宫应该有人住,却并不肯定。

想来也时隔多年,对王庶人的康复不抱希望。

姜云冉呼了口气。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才道:“陛下的意思是,宫中若要动手,基本都是药物,毕竟药物千奇百怪,作用各不相同,不知什么时候就能中招。”

景华琰见她面色越发难看,道:“正是如此。”

所以今日景华琰和仁慧太后,都没能表现出更多的惊愕,他们只对吴端嫔和小皇嗣的安危担忧。

姜云冉却摇了摇头。

“可是陛下,我还是觉得这是蓄谋已久。”

景华琰看向她,蹙了蹙眉头:“你今日不适,不如让孙医正给你请脉,好生安置下来再继续议论?”

姜云冉睫毛轻颤,却浅浅笑了一下:“无碍,只是吹了风而已。”

“话不说完,我总怕自己忘了,”她按了一下景华琰的手,柔声道,“陛下就容我禀报完,再安置吧。”

姜云冉的固执跟景华琰如出一辙。

所以他未再劝诫,只道:“你说,我听。”

姜云冉深吸口气,垂下眼眸道:“陛下,我从来不信有巧合一说。”

“无论是当年的皇贵太妃,还是如今的徐德妃和吴端嫔,她们会被毒害,都是同自身有所牵连,所用之药千奇百怪,皆不同寻常。”

“要么就是敏症相克,要么就是少见毒物,手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景华琰的表情慢慢沉寂下来。

姜云冉所言,他自然也知晓。

甚至……

甚至当年母后过世,他也怀疑过是否有什么异常。

但前后调查数年,也没有更多线索,幕后之人手腕之利落,行事之干脆,让人防不胜防。

“朕知晓,也一直在侦查,不过线索甚微。”

姜云冉抿了一下嘴唇。

她不能说当年之事同阮家也有牵扯,因此便道:“陛下,若没有头绪,是否可以根据结果来反推呢?”

“你是说……”

景华琰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若有所思。

“当年皇贵太妃小产,看不出是何人出手,也不知谁最终得益。”

“那时太后已经被晋封为皇贵妃,统领六宫事,她很得宗室的赞誉,会成为继后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下一任皇后,仁慧太后当时已经胜券在握,根本不用出手,就已经是胜利者。

所以当年的景华琰没有怀疑过她,现在也未曾。

“德妃被针对,得益之人又是谁呢?”

问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来。

说到底,没有人从中受益。

不过姜云冉却被牵扯其中,险些因谋害德妃而被问罪。

姜云冉蹙了蹙眉头,她忽然意识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身影,对她颇为关注。

难道,对方看出了她的身份?还是说,她不小心知晓了什么,惹的对方想要杀人灭口。

姜云冉呼了口气,道:“今日吴端嫔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任何头绪。”

“若说有利可图,似乎也没有,不过……”

不过若吴端嫔成功诞育小皇子,那宫中形势立即就会有变化。

姜云冉顿了顿,她就事论事:“今日周宜妃和梅贤妃都去看望过吴端嫔。”

景华琰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道:“此事,朕会留意,彭逾也会着手调查。”

说到这里,景华琰看向姜云冉,道:“你忘了一个人。”

“谁?”

姜云冉难得没有反应过来。

景华琰声音低沉,他慢慢说:“姚贵妃。”

红螺炭都是她着手发往永福宫,以姚贵妃的谨慎,所有的炭火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