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起来非常简单。
景华琰颔首,对崔万两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
他看向姚听风:“堂弟,你来说。”
姚听风这次是真撑不住了,他哀求:“陛下,您可别再叫学生堂弟了,学生可不敢当啊。”
相比之前永宁公主生辰宴上的大胆,此刻的姚听风谨慎得不像是姚家人。
景华琰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发出嘭的声响。
姚听风一个激灵,轻咳一声,努力维持住颤抖的声音。
“陛下,学生也是经人介绍,结识了崔兄,崔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所求之事也简单明了,学生看过崔家弟妹的文章,做得很扎实,是非常有天分的,学生认为是可以引荐入柳山书院的。”
别看姚听风这一幅不堪大用的模样,他已经考中秀才,倒是可以自称学生。
不过他未在国子监求学,多年来一直都在柳山书院刻苦读书,与京中那些权贵子弟都不熟悉。
姜云冉能看出,景华琰对这位“堂弟”还是颇为喜爱的,否则也不会故意逗他。
皇帝陛下就是这样坏,越是看中,越喜欢逗弄。
“现在成山长已经同意让崔家弟妹入学,崔兄颇为欢喜,就说他住在麒麟巷琼林居,要答谢我。”
琼林阁的小笼包和阳春面虽然很有名气,却并不是奢华的酒楼食肆,这里用膳得多为行商游客,售价同樊楼的凡阁几乎一般无二。
同琼林居高昂的打尖费相比,属实是物美价廉。
崔万两一没贿赂,二无攀附,只简单一顿饭食,主打一个君子相交。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好事一桩,甚至办事的两人都坦荡磊落,没有半分私心。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琼林居。
怎么偏巧,今日就偶遇了呢?
景华琰颔首,他看向姜云冉,问:“爱妃如何看?”
姜云冉已经习惯他隔三差五的考教,因此并不慌张。
她抬眸看向两人,都未从两人眼中看到心虚神色。
“崔员外,你家中是皇商,经营绸缎茶酒,我记得,在京中应有商铺,因何要住在琼林居?又是谁同你说,姚秀才有门路的?”
若非崔万两住在琼林居,两人也不会在此处碰头。
这两个问题同样很关键。
崔万两没有迟疑,说:“都始于一场聚会。”
今日在此偶遇,应是两人好奇因何皇帝陛下带着一位娘娘在宫外行走。
但被景华琰这样三两句盘问之后,精明如崔万两,心中也怀疑陡生。
不用姜云冉询问,他方才已经仔细会议过了事情大概。
“回禀陛下娘娘,”崔万两行礼,“草民之前经商,走南闯北,看遍了大楚山河,那时候年轻,结识了许多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名号早就记不清了。”
“后来回家继承家业,结识的便多是商贾,崔氏的生意种类繁多,结识的商贾也多,”崔万两沉稳回答,“之前为了弟妹求学一事,草民特地入京,寻了之前认识的几位京中商贾,也有些许曾经的酒肉朋友,由几位前辈挑头开了一桌酒席,特地询问此事。”
说到这里,崔万两的面色有些沉寂。
“当时……草民吃了不少酒,记忆很是模糊,桌上有人说了一句姚家姚三郎,草民就记住了。”
“后来,又有人建议,说若是在家中商铺宴请,显得太过功利,还会引人误会,就推荐草民在琼林居暂住,琼林阁的饭食也很出众,若是事成,正巧可以以此为借口感谢姚三郎。”
说到这里,崔万两又有些迟疑,他不敢看景华琰的眼眸,只低着头说:“草民与姚贤弟家中皆有亲眷在宫中,因此……草民便想拿着这个情分,求姚贤弟帮忙,当时听了心中也觉得此事甚好。”
如此听来,倒是很平常。
景华琰看向姜云冉,姜云冉便继续开口:“姚秀才,崔员外不可能直接寻到你面前,肯定是有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