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庭芳便到了。
她很关心姜云冉的身体,一来先是诊脉,片刻之后才呼了口气。
“你只月事时会虚弱腹痛,平日都不影响,月事过去便不用担心,到底是我当年学艺不精。”
若是当年就诊治出寒苦草,姜云冉现在早就治好了。
姜云冉握住她的手:“我们姐妹一家,哪里要说这些,那时你才刚学医,能缓解我的病症都很厉害。”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赵庭芳就说:“皇贵太妃年轻的时候摔伤过腰,多年来每逢秋冬时节就会疼痛难忍,我之前一直在敬安宫侍奉,险些酿成大祸。”
“还好那日当值的是钱大人。”
姜云冉道:“还是要多谢她,要不是她,如今可有的麻烦。”
赵庭芳颔首,道:“我知晓,你不用担心,钱大人从不沾染宫中琐事,清廉独身,她医者仁心,纯善仁厚。”
“是我的幸运。”
要换一名医正,如今如何可真不好说。
姜云冉道:“石头什么时候能到?”
赵庭芳压低声音:“明日就能到,我已经安排茉莉去接他了,明日我休沐,后日入宫,再给小主请脉。”
四目相对,姜云冉含笑点头:“有劳赵医正了。”
说到这里,姜云冉同她说了几句邓恩的去向猜测,然后才道:“最近阮忠良都在做什么?”
右都御史阮大人两袖清风,从不沾染酒色风月,府中除了夫人,未有侍妾通房,加之他生得清风朗月,在玉京口碑极好,人人皆称赞。
他下衙之后,多半直接回府,偶尔会去三宝斋买桂花糕,那是廖夫人最爱吃的。
也会去清风书斋看看新书,同那里的学子书生谈天说地,问一问各地风土人情,学子风采。
表面上看去,他不跟任何人家结交,除了踏青、赏花、诗词宴会,才会与各家走动,平日里轻易不往来。
他比郑定国还像是纯臣。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如此,从未有过差池。
姜云冉有时都很佩服阮忠良,为了位极人臣,为了权倾朝野,他可以逼迫自己舍弃一切玩乐,十数年如一日。
有这样的心性,做什么都会成功。
“三宝斋和清风书斋我们都查过,没有异常,背后的老板也只是普通商人,与其他京中人家都无往来。”
赵庭芳也有些忧愁。
他们已经查了两个月,阮忠良一点疑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若再跟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的把柄。
姜云冉沉默片刻,忽然道:“廖夫人呢?”
赵庭芳愣了一下,随即眨了一下眼睛,道:“是了,夫妻一体,阮忠良不走动,廖夫人却不可能不与各家夫人走动。”
“我让望舒去跟廖夫人,看看她那里可有异常。”
姜云冉颔首,道:“有劳了。”
她顿了顿,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赵庭芳。
“冬日天冷,让他们多穿一些,别冻坏了身体,平日里也别减省,等事成了,我还有银子可使,到时候在溧阳做些小生意,不用发愁。”
逸香阁出来的孩子,都很能吃苦。
哪怕现在手里宽裕了,他们依旧不会大手大脚,总是为未来筹谋。
因为失去过家人,或者被家人舍弃,所以他们一切都只靠自己,从不祈求上天恩赐。
姜云冉同他们一起长大,最是知道他们的想法。
赵庭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咱们在溧阳的刺绣铺子如今生意很好,姐姐们能安身立命,靠自己养活自己,年少的孩子们也能有去处,如今芳草他们几个都在读书呢。”
说了会儿话,赵庭芳又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保暖,这才离去。
中午正用午膳,小柳公公就来了。
他还是那张寡淡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说着吉祥话。
“姜才人,陛下赏赐才人福禄一品锅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