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优势呢?”
他的意思很简单。
你付出多少,才能有多少回报。
皇帝陛下身边只要得用人。
“陛下,”姜云冉点了一下茶盏,轻声细语,“妾不才,曾经打听过贡茶的价值,比方说这六安茶,市面上几乎没有,但权贵人家,却经常能吃到。”
“一斤值一金。”
“黑市上,都说这是金仙茶。”
并非六安茶多么好喝,也并非多么名贵,只是那些富贵权臣心里,总想同陛下做同样的事。
说到底,还是羡慕荣华。
景华琰应了一声,说:“这些,仪鸾卫也知晓。”
姜云冉勾唇笑了。
“那陛下可知晓,他们是如何交易的?又是如何流入各家的?”
“京中有谁买过,有谁卖过,有谁手里有货,有谁知道账簿。”
景华琰眼睛一眯,他慢慢回过头,再度看向姜云冉。
“仪鸾卫都不知,你能知?”
姜云冉笑了一下,她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嘲和苦涩。
“仪鸾卫都是精英,他们虽不说都是官宦人家出身,却也绝对不差。”
否则,也无法习武,科举,跨过一道道坎,年纪轻轻成为国之栋梁。
“陛下,有些事,得身在三教九流里,才能知道真相是什么,才能看清人心。”
姜云冉是最好的人选。
她一开始就告诉过景华琰。
是,宫里还有宫女出身的宫妃,也有数不清的黄门宫人,但只有她姜云冉一个,身在三教九流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有这个能耐,打听到旁人无法知晓的事情。
从入宫之前,她就存了心思,筹谋多年,手里有一大把的筹码。
现在,是时候拿来换钱了。
景华琰倒是听得很认真。
三岁启蒙,他是被杜太傅亲自教导,一路陪伴长大的。
十多年中,数十位大儒博士倾囊相授,他所拥有的,是举国上下最好的老师和教导。
加之他本人并不迂腐,很能融会贯通,如何不知姜云冉此言。
然知晓是一回事,部署是另一回事,得到结果,则是最长远的以后了。
他成功收拢仪鸾卫,不过也才一两载而已。
短短一句话,两人心里都迅速盘算,思维在虚空过招,看似帝妃柔情蜜意,心神却无半分放松。
景华琰忽然意识到,姜云冉筹谋这一切,绝对要比他部署仪鸾卫要久。
从何时起?又因何而为?
这一切,都是谜团。
姜云冉自己不说,但景华琰隐约可以猜到。
归根结底,还是阮家。
不过转瞬,呼吸之间,景华琰已经想通一切。
他也一应做出选择。
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根本就不需要权衡利弊。
“你能给出朕想要的东西,朕绝不让你失望。”
姜云冉认真回望他,眼眸中只有坚定。
她仿佛玩笑一般,同他说:“陛下,若是我想要做贵妃呢?”
景华琰睨了她一眼:“只做贵妃吗?”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姜云冉重新拿起那件中衣,犹如寻常夫妻那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闲话家常。
“陛下,妾不知仪鸾卫如何当差,但妾知道,要想知道关键,要同他们做生意。”
“金钱往来,无往不利。”
姜云冉的声音清润,道:“京中最大的商街,莫过于麒麟巷,南北往来的货物,航海带回的珍稀,天山的雪莲,西域的玫瑰,漠北的刺梨,麒麟巷应有尽有。”
景华琰神情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