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压迫感视线下,亲自为她凉掉的茶,重新换了一杯:

“宁太太,我会永远忠诚于你和宁总。”

*

是四十三刀。

这个证据在开庭时公布于众后,四下一时鸦雀无声,唯有裴观若晃了晃身形,在怔愣之余,转头看向了代表裴家出席的一群人。

她没有提供假供词。

这一刀,怎么会无端多出来?

“是我。”

倏地间,齐纯芝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殷红旗袍站了出来,而位于旁边,裴文滨正惊讶裴家藏着哪个心狠的内鬼,猝不及防地,就看到自己母亲起身了。

短短时间,众人的视线全部都往这儿聚集,他心理压力极大的伸手去扯着齐纯芝衣角:“妈,你老糊涂了乱说什么,快坐下。”

齐纯芝没给他任何眼神,说话轻声慢调,无别的异样:“裴胤最致命割喉那刀,是我补的。”

她补的。

裴观若离开后,是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书房的案发情况,进去后,目睹到裴胤正痉挛虚弱的倒在地板上,淋漓的鲜血就这么沿着他身下蜿蜒到她的脚尖,他瞪大一只惊怒交加的血丝眼球,拼命地想让她去叫人。

齐纯芝在门前僵站了十秒。

这整整十秒里,她闭上了眼冷静地做出了选择,又睁眼,抬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

幕后真凶当庭投案,这是在座任何一位都始料未及。

哪怕旁观的林稚水也在琢磨到底是哪位补的刀,却没想到齐纯芝这么快就站出来了,为何之前不站?

这点,裴以稀直接质疑了出来:“你补的刀?齐纯芝,我父亲近两年最宠的就是你,连带你那个天资愚钝的蠢材儿子都给机会进公司锻炼,你有什么理由去补这刀?是不是宁惟羽私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罪!”

众人的视线被这番言论游移,极隐晦地看向了宁惟羽。

他也一身西装搭配族徽胸针出席,摆明了是要护裴观若到底,正坐在跟宁商羽相隔一座位距离的地方,姿态气定神闲至极,毫不理会裴以稀的话。

他沉黑的眼眸只盯着面容肤色苍白病态的裴观若。

反倒被裴以稀当众羞辱是蠢材的裴文滨又惊又怒,脸涨得通红。

齐纯芝笑了:“裴以稀,我们在你眼里就是一群自甘低贱,专门给裴家干脏活的狗而已,这些年时不时被你随心所欲拿来撒气挨顿毒打赏块骨头吃,有大好机会杀你父亲,我为什么不杀?我儿子是蠢材,却不是你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