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被裴家当弃棋去控告宁惟羽要付出什么,我做出选择了,就应该承受代价。”

林稚水表情没有意外情绪,平平静静的。

裴观若睫毛半掩,眼底呈现无声无息的苦楚之后,也很好掩饰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她从椅子站起,离开之前,又对依旧纹丝不动坐着的林稚水说:“我很幸运是你来代表宁氏接管这件事,宁太太,开庭在即,恳请你念及情分,一定不要对我心慈手软。”

“好。”林稚水答应她,又说:“裴小姐,你可以提一个心愿,我会尽所能满足你。”

“有朝一日……”裴观若的声音在走廊空间里,更轻几度,“裴家能像我日日夜夜无比期盼的那样下场,我希望,你可以安置好我母亲后半生的普通生活。”

林稚水轻轻点头。

窗口外的雨幕已经渐小,裴观若心知不能继续久留下去,刚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顿了几秒,回头看了眼林稚水那双充满悲悯的美丽眼睛,没有犹豫地轻轻落了一句:“在法庭上,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你。”

*

二十分钟已过。

裴观若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独自回到候审室,那五名监视她举动的保镖却不见踪影,裴文滨当着父亲的面,敢怒不敢言。

开庭时间到了。

众人都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能被允许进场的媒体记者在扎堆在周围高举着顶级的高清摄像设备。

裴观若在原告席安静坐着。

一分钟后,被指控的宁惟羽终于现身,他一身全套黑色西装,打着领带,俊漠的面容和袖口露出的被拷腕骨都有种灯光无法渲染的冷白色调。

在场无数人,宁惟羽眼神很深,精准地只盯着她,没有移开过。

那晚上,裴观若用眼泪捕获了他,给他看身上的伤,像受惊的无辜小白兔般口口声声称被裴家逼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遭受了接连几日的残暴虐待。

她柔弱的哭泣声,让宁惟羽莫名的保护欲疯狂激上心头。

他想杀了,那个染指了她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