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沿着眼尾淌下来,要沿着像湖泊般颜色深蓝的真丝床单,流到外面去。

宁商羽胸膛起伏,附在她的耳畔安抚:“没有用全部,放轻松。”

林稚水始终在忍耐,神智恍惚间听这样一说,也觉得外面雨势好像轻了,可还未等松口气……

陡地。

暴雨更猛然而用力地拍打进了犹如琉璃质地的落地窗。

是全部,分毫未藏的进来了。

水温很高,林稚水顷刻间全身的白皙皮肤透着比眼尾痣还要红的颜色,仰着湿润的脸,眼眸含着茫然又懵懂几秒的水汽:“好大。”

琉璃外的暴雨加惊雷,跟宁商羽的心脏跳动声频率是一致的。

都响得很大。

林稚水的薄弱心率完全跟不上节奏,在脑海中白茫茫一片时,手指松开枕头,下意识地去握紧他的手臂,继而,透粉的指甲在那烙印着那道长达20cm以上的黑色极简直线刺青的性感肌理上面,反反复复地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好像在跟这个罪大恶极的大坏人置气似的。

宁商羽从容不迫地让她撒气,过会儿,更巨大的暴雨降下,低首贴着她脸颊,漆黑短发几分凌乱垂坠在额际,也把极盛的锋利眉眼遮挡住了,看不清真实翻滚的情绪。

林稚水喜欢他露出完整额头的样子,俊美得哪怕三魂七魄都心甘情愿被他摄走。

当即就没忍住,把当她赏心悦目视线的几缕头发,都向后拢,手指落在宁商羽额头一直流连忘返没移开,指尖微微带着颤。

不是她有意要颤,是宁商羽偶尔的突如其来粗暴,也会引得她惊到。

“宁商羽……”

“嗯。”

“早知道今晚……我得给你锁一条链子,你现在到几倍了?”

“……”

“有没有三倍了?”

“……”

过会儿,今夜暴雨更大了,宁商羽嗓音低沉响起时,线条紧致流畅的胸膛起伏得很明显:“没有。”

*

雨势还是有一部分留在高耸参天的落羽杉外的,毕竟全部砸进主卧,会将林稚水这株水生植物给摧残到夭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