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害怕狗,特别是黑色的。”林稚水表情柔柔弱弱的盯着披着宁商羽脸的恶犬,提出个小小要求:“你把西装外套脱了好不好,求求了。”

考虑片刻,宁商羽抬手不疾不徐地解开那枚宝石纽扣。

下一秒,林稚水毫无预兆地抓起枕头朝他砸,声音恼火:“你还说你不是狗!”

“不是狗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脱掉这个黑色的西装外套?”

一时间,这番有理有据的质问,反倒是让宁商羽修长指骨僵了僵,枕头这点力度,跟在拳台上激烈的搏斗相比不值一提。

不过此刻林稚水都坚定以为还在梦境里了,也不忘耍心眼子,试探完眼前“宁商羽”的真面目后,就往床下跑。

她又要去找楼梯逃命……

宁商羽这回温柔尽失,手臂轻而易举地将跳床的人横空拦截,借着体型悬殊的优势,把人压制住,恶劣地捏起了她下巴:“林稚水,抓到你了。”

林稚水直接倒吸了一口气,僵硬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招了。

她睫毛尖儿微微颤动,不敢去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这只狗太能伪装了。

连这种细节都没放过,太像宁商羽了!

随着宁商羽近在咫尺注视着她被黑丝绒床单衬得雪白的脸,光是眼神,那股浓稠滚烫的热量便隔着空气一样,通过皮肤表层流淌在她血管里,慢慢地,又弥漫到了全身上下。

被噩梦惊吓到发凉的体温,也紧接着显出淡粉色的血气。

林稚水热到想出汗,感觉后脖黏乎乎的,紧贴着睡袍衣领不太好受,刚要动,便听到带着戏谑的低沉声音落来:“不害怕了?”

还是怕的。

林稚水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地想,又豁出去似的去推开这股热量的根源之处,指尖无意间隔着衬衫似乎是乱抓到了什么,顿了一瞬,又快速摸索了起来。

那触感,是宁商羽胸膛上的链条。

锁狮子用的。

她又猛地仰头睁开眼,柔润指节勾着那细链就更不会动了,不可置信这竟然不是梦境了半天,突然略尴尬了起来:“宁商羽。”

宁商羽半眯着琥珀眼,也不回应她。

“我以为我在做梦……”林稚水无从辩驳把他当狗恐惧了,只能佯作这事已经揭过,细声细气地颤着音说:“梦里,有只巨犬一直在追我,世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没有路,什么都看不清。”

她已经快忘记年幼时当过三年多小盲人的感受了,托这个梦的福,又亲身体验了一把。

林稚水是真的害怕。

也因此,此刻莫名显出一种脆弱感,像是找不到家的软弱无助孩童。

宁商羽刚被撩起的心火倏地散了,继而,换了个慵懒地坐姿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筋骨修长的手掌覆在那片薄背上,让林稚水很安心,主动把脑袋软绵绵的埋在他肩窝处。

比玻璃落地窗外一片夜色漆黑,犹如有骇人的鬼魅若隐若现。

林稚水不敢去看,指尖勾着他衬衫内的链条,仿佛驱使着最强的猛兽狮子保护自己,这样梦里那只黑色恶犬就不敢寻上她了。

静了片刻。

宁商羽有意等她睡觉,谁知低头一看,林稚水还睁着那双被恐惧浸过的清澈眼睛,动了动唇,主动问他:“你是要去洗澡吗?我可以陪你的……”

宁商羽周身的锋利感都收敛起来,说:“你坐在床上等。”

林稚水殊不知他在老宅的拳击室已经泄过了一通旺盛精力了,不过见宁商羽今晚没做的意思,加上自己这副小身板也娇气,便听他的。

然而,宁商羽往浴室走,她就立刻抱着枕头也一步步跟过去。

直到门口时,林稚水非常有礼貌地停驻在外盘腿坐了下来,随着动作,黑如绸缎的长发顺滑地坠到纤细脚踝,仰着头说:“我不会偷看的,你尽情洗,但记得对我的小老公别太粗暴了,要洗香一点。”

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