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该死!

幸好这小子只带走了二百人。

老将军重新布防,投入战斗。

而谢惟舟带着人,并没有去驰援四姑镇的御驾。

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百里之外另一处关隘。

拿着宫女茉莉送来的御赐通关牌,率队北上,进入瞿境。

边境之外,瞿国的这处关口守备松懈,并没有因为百里外的战斗而进入战备状态。

这是瞿国南方两大部落的交界处,权责混乱,几乎三不管。谢惟舟带全队穿了斗篷藏好武器,给了守关人足足的金银,人家就闭着眼睛相信他们是商队了。

白云碧草,天苍野茫。

二百轻骑一路疾驰,沿着地图上标好的避人线路,直冲瞿国腹地。

……

皇帝在到达四姑镇的第二天午后,从时断时续的昏睡中,稍微清醒过来。

当得知自己御驾亲征的“秘事”早已被瞿国知晓,对方还纠集了近二十万军队入境围剿他……

他险些又晕过去。

太医和军医们紧张地候在一旁,随时预备着上前抢救。

好在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到底没有那么脆弱,噎了一会儿,缓了过来。

“现今,战况如何?”

“回陛下,众将士正奋力与敌人搏杀,绝不让敌人阴谋得逞!”

几位重臣在旁安慰他。

皇帝怒:“朕问,战况如何!公孙将军何在?”

臣子们低了头,没人愿意做第一个汇报实情的。

服侍在皇帝身边的绯晚平静开口。

“陛下,昼夜鏖战,我军已伤亡过万,另有几万人被冲散,联络不上。现在只有二万人死守四姑镇,公孙将军在城墙督战。另外几万,分布在各处与敌人周旋拉扯。”

皇帝面色铁青,追问:“你是说,朕御驾亲征的队伍,只剩了不到十万人,而敌人有将近二十万?!”

绯晚回答:“是,各处探报探得的人数,都是如此。”

“援军呢!朕不是发出勤王号令了么,附近边镇的援军在哪里!”

“启奏陛下,北方与瞿国接壤的边关重镇,有一半遭到敌人突袭。两位边镇督帅正调拨兵力援助各镇,虽已派出三支精锐队伍前来勤王,但都不同程度遭到了阻击,各在战斗中。”

皇帝震怒。

将绯晚端来的药碗掀翻在地。

“哪里来的这么多敌军,哪里来的!”

又是围剿他,又是阻拦援军,又是各处叩关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些鞑子不趁着夏日好好放牧,跑来大梁干什么!

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面对皇帝的暴怒质问,大家依旧不敢吭声。

“皇贵妃,你说!”

绯晚轻轻叩首,回道:“虎贲卫最新查知的消息,尚未经证实。这些敌军,一部分是从东北方向的边镇英隆镇潜入的,英隆镇守将已经举家叛国入瞿,现查知他是罪臣忠清伯秘密养在外头的私生子。还有一部分敌军,不是瞿人,乃是各地集结的流寇叛民,由潜逃的瞿国南羽王暗中豢养,趁机举事。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当初瑞王在江南鼓动起来的叛民逃散的余孽。”

虽然战斗爆发仓促。

但大梁这边也不是一无是处。

皇帝常年亲手操盘的虎贲卫亲军,刺探和调查的本事还是很有一套的。

分布在各地的虎贲卫分支,在第一时间送来了最新的探查结果,综合起来,就是绯晚说的这些。

皇帝很快抓住了重点。

忠清伯,瑞王……

这不还是罪太后留下的祸根吗!

至于祸根为什么没有铲除干净,还能让他们成事,他并不想反思。

“可恶!可恶!”

他暴怒的样子宛如疯兽,好像要吃人似的,吓得几个朝臣大气都不敢出。

“速召公孙将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