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绯晚的双号皇贵妃身份,落得扎扎实实的。

拔营之前,绯晚单独见了晏后。

晏后微笑:“妹妹大喜了。”

“没什么欢喜的,这是他再次挑拨姐姐和我。”

皇帝习惯了平衡术,处处都要来一手。

明明是他自己忌惮了绯晚,却把矛盾转移到晏后和绯晚之间,拔高绯晚来让晏后忌惮。

晏后听了绯晚的话,笑意真实了几分,“我却很欢喜。他还挑拨,说明短时间内,他不会动我。”

“他允许国公爷‘病逝’,就是还有用得着姐姐和晏家的地方。”

晏后很清醒,大抵心里经受过苦难的人早晚都会清醒。

她道:“镇国公府家里头,已经不成了,只有个管海船的隔房堂叔有些眼界和本事,但不在朝也不在军中,再会挣钱靠的也是国公府。现在我和晏家对陛下的价值,就剩下国公府历代积攒下的人脉,盘根错节,陛下一时消化不掉,唯有徐徐图之,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绯晚补充:“另外,一个首辅已经参与谋逆篡位,勾连外邦,他不能让镇国公府也参与其中。不然,他名声受不住。文武重臣全都反他,他拿什么平息世人指摘?”

“好妹妹,你看得透。所以他即刻拔营亲征,是他夙愿,也是迫在眉睫。”

“对,他渴望当千古一帝,更急需一场更大的胜利,来巩固自己地位。”

两人三言两语,摸清了皇帝亲征的动机。

“那么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吧。”

晏后眼底闪过冷锋。

第635章 见红

日头偏西,拔营启程。

无论是留守营地的,还是跟着御驾进山的人,基本都不知道皇帝要去边疆。

绯晚估摸着,除了行军首领和皇帝少数心腹,其他人大概都还蒙在鼓里。

夜色降临,队伍走出去三十多里路,在一片山坳处扎营。

皇帝宣布明早进山捕猎,今日先休整,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绯晚接到线报,暗中已经有两路军队,据此相隔十余里,共同行军,显然会在前方和皇帝会和。

她暗中调拨人手,安排布置,遥控京中和前路事务,表面上还是做乖巧体贴的皇贵妃。

晚膳过后大家准备休息,忽然有顾姝儿身边的侍女来报,说淑妃娘娘肚子不舒服。

绯晚立刻叫人传太医,自己带了人往顾姝儿帐中去。

到了一看,顾姝儿脸色比午间更白,很虚弱,扶着腰直说酸疼。

“肚子什么感觉?”

“觉得坠坠的难受……”

绯晚扶着顾姝儿躺好,“先别急,稳住情绪,调深呼吸。”

太医很快就到,是惯常照顾顾姝儿的。

诊了脉,眉头深深皱起。

恭谨小心问道:“淑妃娘娘可有验看小衣?”

顾姝儿一愣。

太医出去回避,她在帷布后脱了底下裤子一看,上面斑斑点点,已经是见红了。

顾姝儿泪水当即涌出,吓得不轻。

“姐姐,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绯晚帮她穿好衣服,叫太医进来。

“淑妃娘娘轻微见红,依你看,是路途颠簸所致,还是其他缘故,比如饮食或用物不妥?”

太医神色凝重:“依照脉象看,淑妃娘娘是劳累加受惊,导致胎像不稳。且山中风大,娘娘不宜过分吹风。”

也就是说,这是出行折腾出来的了。

“保住淑妃娘娘的胎,本宫重赏你。保不住,世上以后没有你。”

绯晚的话让太医额头见汗。

连忙开始指导宫女安置淑妃,卧姿如何,怎么防风防寒,喝什么,吃什么才能缓解症状之类。

又连忙开方,叫人去熬保胎药。

绯晚另外叫了自己惯用的太医过来,得知前一个太医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