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街头,小孩子满街跑着唱歌谣,暗指天象中将星闪耀,今年是最利发兵之年。

大势如此,皇帝在早朝时询问众位大臣对伐瞿的态度,不少人都支持,但重臣们却持两种态度,争执不下。

以首辅为首的一派官员,劝大家稍安勿躁,伐是一定要伐的,但不是现在,要准备充分缓缓图之。

这些人官位还挺高。

早朝争执了几日不得结果,皇帝将几位阁臣叫到辰乾殿奏对。

又听他们争执了一会,皇帝问:

“李爱卿,你坚持暂时不发兵,所言颇为有理。只是,朕问问你,何时发兵最为合适呢?”

首辅李耀回禀:“陛下,臣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我大梁忍让瞿国良久,讨伐势在必行,以扬国威。但是,若仓促发兵,不利于战,且一旦开战,劳民伤财。所以臣窃以为,一边厉兵秣马准备征战,一边向瞿国发去国书,威慑责问,若瞿国能俯首道歉,并赔款补偿,则我国威不战而扬,岂非两全其美?”

皇帝深深盯他一眼。

继而微笑颔首。

“爱卿向来持重,此法倒是可行。只是,若瞿国不肯道歉?”

李首辅道:“那么臣到时候,会第一个支持即刻发兵讨伐!”

皇帝又问:“去瞿国送国书并问责其不义之行,爱卿以为,谁去合适?此次非同小可,朕欲派一位重臣前去。”

几个阁臣一愣。

大梁和北瞿是结盟友邦,定期互送国书致意,由来已久,一般都有固定使者。若遇对方新皇登基、册后、立储等大事,则会派重臣前去恭贺,以示友好。这样的使臣,是肥差,油水多,且回国后还会被重用。

但这回,送国书是去跟人家问责的,可不是个好差事。现在两国之间的盟友情谊名存实亡,暗中只差开战。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人家都频繁派细作搞事了,还能讲道义?去了被杀也有可能。

“李爱卿,你可愿意前去?”皇帝问。

李首辅连忙躬身。

“臣自当为国尽忠,义不容辞。只是臣不善于言辞,恐去了之后,不能历数瞿国之最,为我大梁讨回公道,又不能说服对方自愿赎罪,反而误了正事。臣以为,满朝文武,能担此事者,非一人莫属。”

“是谁?爱卿速速说来。”

“陛下,陆龟年陆大人可担此重任。”

陆龟年:“……”

……

“妹妹可听说了,陆龟年要去瞿国当使臣,这下,省的他整天闲着没事找你麻烦了。”

晏后对前来探望的绯晚说道。

这说得夸张,陆龟年也不至于天天找宠妃麻烦。但满朝爱参奏别人的官员里,陆龟年对宠妃不满是事实。绯晚受宠时间长,被他参奏的次数也最多。

自从李首辅提议陆龟年出使瞿国,三日之后,事情就定了下来。不管和陆龟年交好的官员怎么反对,李首辅一派的官员十分支持,皇帝又同意,此事便成定局。

绯晚和陆龟年已经提前通过气了。

但晏后不知两人关系。

绯晚笑道:“听说了。也省的他找姐姐麻烦,找镇国公府的麻烦。”

晏后听了冷哼:“我倒情愿他找镇国公府的麻烦,免得国公爷太闲,找我的麻烦。不过话说回来,陆龟年是个能臣,若能收为己用,倒比让他去北瞿送死强。”

“若他平安归来,姐姐可敢用?”

“敢。”

晏后想了想,沉吟道:“他虽找你麻烦,可他在敌军进城时立功不小,咱们算是受过他恩惠的。一码归一码,此去瞿国,凶多吉少,我要派人护他一程。妹妹,我知你在宫外有人手,若有可能,暂且放下恩怨,你也派点人给他。”

绯晚笑着点头。

这就是晏后的可爱之处了。

大事不糊涂。

“还有一事,妹妹,咱们的海船现在还没挣到钱。但如今,用钱的时候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