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骂他打他,好歹和他说句话,粗话也行,老东西也行,总是好过这种冷处理。

庄綦廷正出神,忽然猛地止住步伐,惊诧于自己居然萌生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他难不成中邪了,怎么能轻易容忍妻子骂他老东西!?他应该或温柔或强势地纠正她,让她以后莫要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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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黎盛铭放学回家,一进餐厅就看见自己老爹也在,飞快收敛笑嘻嘻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爹地,您也在呢。”

“去洗手,坐下一起吃。”

黎盛铭觉得自己好倒霉,早知道妈不在家爹在家,他就和同学去铜锣湾吃海鲜打边炉了。

庄綦廷最近心情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黎盛铭一点也不想撞枪口上,难怪二哥最近都找借口不回家。

父子二人的餐桌很安静,偶尔有筷子击上瓷碗的细碎声。黎盛铭埋头扒饭,远一点的菜都不敢乱夹。

庄綦廷用公筷给儿子夹了一颗珍珠虾球,和颜悦色地问:“最近在学校好不好。”

“好啊,挺好的。”

“有想好大学要读什么专业吗?”

“二哥让我读心理学。”

庄綦廷轻哂,“他嫌你笨,你听不出来?”

黎盛铭被点醒,又没彻底醒,只是问:“不应该啊,二哥自己不也学心理学?”

庄綦廷无奈地摇头。小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他从不指望小儿子能帮着打理家族产业,比起老大老二,他对小儿子的耐心要更多,宽容也更多,大概是小儿子的模样最像黎雅柔。

只希望这傻仔不要辜负他的苦心,至少发挥一点用处。

“对了,阿铭。你妈咪说今晚找你有事,你知道吗?”庄綦廷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又给儿子夹了一颗珍珠虾球。

“不知道啊,妈咪没和我说。很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