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陀飞轮表盘在眼前晃了下, 黎雅柔没想到一下就过去四十分钟了,她尚未察觉到气氛不对,还在埋怨着庄綦廷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等。
“四十分钟也没多久啊, 从你出发过来就得二十多分钟, 等于你连乖乖等我一刻钟都不愿意。你不知道你招人眼吗?”
庄綦廷幽幽沉沉的目光锁住黎雅柔, 最后落在她那一翻一合地红润的嘴上, 就这样定了好几秒,强忍住狠狠抹过咬过她嘴唇的念头, 最终装作漫不经心地挪开, “我订了餐厅,去吃饭。”
说罢,他强势地扣住黎雅柔的手, 也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牵着她往vip出口走去。
黎雅柔挣了下,连忙说:“外面会有狗仔,大佬。”
庄綦廷手掌的力道更凶, 声线没有起伏,“那就让他们拍。”
黎雅柔疑惑地瞥了一眼男人锋利的侧脸轮廓。她这才察觉到庄綦廷情绪很怪,像是压着无名闷火,又装作若无其事。
不至于吧,她今天又没惹他。况且她从黎公馆出发时, 这男人还一副恣意舒爽的骚模样, 恨不得在黎公馆门口放鞭炮庆祝。
难不成……刚才她亲梁司介被他看见了?
那个完全超出男女范畴的亲吻, 黎雅柔并不觉得有什么,她觉得可以给就给, 亲上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庄綦廷会不高兴,就这样恣意地做了。
黎雅柔抿了下唇, 想到庄綦廷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她和梁司介,还强装作不知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庄綦廷的眼神也越发微妙起来。
车候在地下停车场,走VIP通道一路直达,根本没有遇见几个人。
上车后,庄綦廷在储物格里拿了一瓶山泉水,撬开瓶盖,任由冷水大口灌进身体,那颗饱满的喉结随之不停地滚动。
“你很渴啊?”黎雅柔歪着头,他喝了足足半瓶。
庄綦廷暗沉地看她一眼,“嗯,很渴。”他心里焦躁,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又不好点烟,怕熏着黎雅柔,只能喝水压下去。
他后悔连十分钟都不愿意多等,非要巴巴地跑进机场,巴巴地去接黎雅柔。
妻子踮起脚,亲上那哈巴狗的瞬间,他体内的血液都要炸开了,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人给拽回来。
也不知是靠什么压下去的,他想起了五年前在罗马,黎雅柔在他眼前掉的眼泪,控诉他监控她,不信任她,他几乎把无名指上的戒指都掐变形,才生生忍住。
“喏,给我也喝两口。”黎雅柔冲庄綦廷勾勾手指。
她的指甲又换了新款式,今日是妩媚的大红色,在阴翳中还闪烁着细碎的金芒,搭配她那纤细柔媚的手指,格外勾人。
庄綦廷滚着喉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把自己喝过的水递过去。黎雅柔笑着接过,也不嫌弃他喝过,就这样优雅地轻碰上去,水打湿了她的唇瓣,宛如铺上一层晶莹。
车已经驶出地下停车场,往订好的一家私人预约制餐厅驶去。
黎雅柔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瓣上的水。一旁沉默冷淡的男人终于受不了,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身上,掏出胸前口袋的方巾,擦上她的嘴唇。
他肩膀宽厚,完全盖住她纤细的侧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眼神冷漠,动作也冷漠,但到底夹杂了温柔,怕弄痛她,只是反复地,细致地擦拭。
黎雅柔唇瓣被他全方位擦了一遍,口红都擦没了,只剩下一抹浸进皮肤里的红。
“喂,你做什么。”黎雅柔好笑地望着男人冷冰冰的脸。
庄綦廷面无表情:“替你擦嘴。脏了。”
“哪有脏,你把我口红都蹭没了。”
“这口红不好看,擦了涂新的。”
“明明很好看,而且我只带了这一支口红出门。”
庄綦廷心里还翻涌着一股气,暗暗骂了一句小骚货,有时候恼恨她为什么就生得如此招人,有着使不完的魅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喜欢她,连动物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