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闲工夫说这些,不如想些有用的法?子。”
陆西菱一时失语。
“再?有,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对谢昭又是什?么心思!”王滢起身,将手中那枝破败不堪的梨花摔在她脸上,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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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堂的清谈持续到暮色四合,若非诸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身子骨实在撑不下去,怕是还能秉烛夜谈。
崔循少时为?攒名望,常随着祖父参与?清谈。
但他实则并不爱这些,后来年岁渐长手中攥着实权,便很少再?出席这种场合。
今日作陪至此?,心下不胜其烦,但还是耐着性子亲自将人送离。
后又折返回来取公文,打算趁着人散尽,彻底清净后再?决定去何?处。
会在清溪边见着萧窈,全?然?是意?外。
萧窈随意?坐在溪畔的大石上,云霞似的衣摆铺散开来,再?没白日里精致而?温婉的架势。她低头?碾着细碎的鹅卵石,看?得不顺眼了就踢到溪水中,溅起几片水花,绣鞋被洇湿了也不在意?。
微弱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莹润生光。
她身侧依旧没有伺候的婢女,也不知是婢女不上心,还是她将人遣散的。
崔循无声叹了口气,提醒道:“溪水凉,你的病才见起色,不应如此?。”
萧窈显然?也没料到此?时还会有人来,吃了一惊,听出是他的声音后,紧绷的身体才又松弛下来。
她踢开一粒石子,“哦”了声。
崔循看?出她心情不佳,微微皱眉:“谁又惹你了,白日不是还好?”
萧窈慢吞吞道:“我装的。”
见他疑惑,便又多解释了句:“为?了气王滢。”
崔循哑然?。
他隐约知晓王四娘子对谢昭的心思,只是从没在意?过,更没想到萧窈今日与?谢昭言笑晏晏,竟是因这样的缘由。
“是不是很可笑?”萧窈仰头?看?了眼那抹几不可见的弯月,嗤笑了声,“我自己也觉着好笑……”
“我想了很久该如何?是好。”
“最想做的,其实是把王滢独自骗开,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扔到山林中去,生死有命。” “夜里那样黑、那样冷,她这般娇弱的女郎,只怕听到些声响都要被吓得魂不守舍,狼狈不堪。”
“若是当真倒霉,被蛇虫咬一口,也是她合该如此?。”
萧窈磨了磨牙,像是已经下定决心,最后却又悉数归于无奈:“可我不能。”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王氏不会善罢甘休,总会猜到我身上,给阿父添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到最后,她也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其实对王滢来说,这法?子是极有用处的,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是因着那份嫉妒之心百般为?难。
今日如此?,又何?尝不是因果循环?
萧窈起初是这样想的,也觉着有趣,可这一日到头?,兴许是白日陆陆续续饮的酒多了些,如今却只觉无力。
崔循听萧窈自言自语许久,明白她为?何?会独自坐在此?处,一时却也只能叹道:“你该回去了。”
“可我鞋袜湿了,不想走动。”萧窈偏过头?看?他,“你背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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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目光也不够清明,兴许是醉了。
有些人醉了会发酒疯,哭闹不休,她却只话多了些,也更爱撒娇。
崔循喉结微动,艰难道:“不好。”
萧窈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士族,真叫人厌烦……可我什?么都做不成,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她仰头?看?稀薄的月色,身形摇摇欲坠。
崔循见此?,终于还是上前扶了一把,令她倚在自己身上。
萧窈轻轻勾着他的手腕,想起阳羡长公主那句感慨,迟疑道:“若易地而?处,你观士族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