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萧窈反问?,“要我看,师姐的文才学识绝不比学宫助教差,教他们绰绰有余。”

谁都无法否认班漪的能力。她也并?非那等妄自菲薄的人,自认有底气做好此事,只?是……

班漪眼睫轻颤,叹道:“我为女子。”

“当年师姐受父皇延请教授我礼仪规矩。讲‘德容言功’时曾说,世上女子大?都一生囿于后宅之中,别无选择……”

萧窈彼时正是因这句才没撂开书册,忍着不耐烦听下去,故而?记忆尤深。为人选犹豫时,想到了班漪身上。

认真道:“如今我能做的事情多了些,能令你有所选择,多条路。”

“师姐若无此意,只?当我今日未曾提过;若有此意,那便不必忌讳,只?管应下就?是。他日有人看不过眼,自有我来同他们吵。”

萧窈开了句玩笑,又?轻声道:“纵是最坏的境况,当真不成,那也是试过之后的结果,再没什么?后悔的。”

清越的声音如溪水流淌,声量不高,却掷地有声。

班漪心绪波澜起伏。

与初见时相比,萧窈变了许多。

以至于班漪从旁人口?中听到她的行事时,欣慰之余,偶尔也会觉着难以置信,物是人非。

而?如今,班漪后知后觉意识到,萧窈其实并?没变,还是初见时那个眼眸澄澈,骨子里却又?倔得要命的女郎。

她同萧窈对视片刻,将诸多顾虑抛之脑后,颔首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