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脸色骤变:“阿俭并非轻举妄动之人。你父亲在信上如何知会他?”

“父亲不曾令五叔擅自起兵,”王麒一手攥拳,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只是?叫五叔看?荆州动向,随大将军行事……”

王公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有几斤几两,这安排原也算不得错,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可湘州还是?出了意外,搅乱了所有的布置。

是?夜睡不着的大有人在,纷纷揣测此事将如何收场。而这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因为紧接着传来的,便是?王俭伏诛的消息。

本该在宿卫军中操练兵卒的晏游不知何时?去了湘州,“恰”赶上王俭拥兵谋逆,故而领亲兵夜袭。

杀王俭,收拢湘州兵马。

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观望事态的人大都回过?味,意识到王家这是?落入早就设计好的圈套,损兵折将,又先一步被坐实?了“谋逆”之名。

如此一来,就连原本坚定不移站在王家这边的,都不免犹豫起?来。

一直告病在家躲清闲的崔翁听罢仆役的回禀,盯着湖中枯黄的落叶看?了许久,令人传话。

崔循是?在傍晚到别院的,一身朱衣官服,似是?才从官署归家。

崔翁开门?见山道:“王家之事,是?你的手笔?”

他虽与重光帝打交道不多,但对?这位新帝的性情也算了解,说好听些是?温和宽厚,难听些便是?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