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崔循而言,称得上?罕见。

只是离了这处后即将开宴,并没闲暇多问,只得先回宴厅各自入席。

也是不巧,右手侧坐着的便是陆西菱。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众目睽睽之下,萧窈也不好当真给她没脸,多少寒暄了几句。

哪知宴罢,戏台上?开唱时,陆西菱竟端着?盏酒向她而来。

“公主?,”陆西菱看出她的不适,没再叫什么“表嫂”,只轻声道,“从前种种是我不对,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行差踏错……还望你?看在今后便是一家人的情?分上?,宽宥我的不是。”

萧窈顿时被架了起?来,骑虎难下。

她看了眼上?座那?位和蔼亲善的老夫人,又看了眼周遭三五成群或闲谈、或听戏的亲戚、宾客,一阵见血道:“不必到我面前说?这些。我不欲多生事端,所以不必担忧我会翻旧账,将旧事宣扬给让人听。”

没等陆西菱松口气,她又道:“但我也不会谅解你?。姊妹情?深的戏码我同你?演不来。”

话里话外,已?经快要把“别来烦我”、“快滚”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陆西菱原以为?,这位公主?来建邺这么久,已?经学会往来交际的人情?世故,而今才知道并没有。她骨子里叛逆不驯,不耐烦掩饰时,也依旧能三言两句将人噎得说?不出话。

见周遭有人探究似的看过来,萧窈便将神色放得和缓些,低头饮了杯酒。再抬眼时,却?发觉陆西菱仍未离开。

她磨了磨牙,直截了当道:“何事?”

“有一桩事,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告诉公主?,也算是我赔礼道歉的诚意。”陆西菱原本?想用此事卖个人情?,被萧窈劈头盖脸怼了一通后,也顾不得周全?,“早些时候,我曾偶然听到王四娘子与大娘子‘闲谈’,提及令姐……”

戏台上?伶人唱着?祝寿的曲目,余音绕梁,周遭细语嘈杂,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陆西菱的声音放得极轻,几不可闻。

可萧窈还是清楚地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