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看诊后,萧窈记挂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心力便散了。

她并未在祈年殿留太?久,便回朝晖殿沐浴梳洗。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又多问了屈黎一句:“我阿父的病,于性命无碍否?”

跟随在肩舆一侧的六安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脸都白了。屈黎到底是跟随在阳羡长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依旧垂首敛眉,低声道:“公主多虑了。”

萧窈倚回椅背,自?言自?语着“那就好”,由?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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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窈在宫中住了几日,挑着在阳羡的趣事同重光帝讲过后,便依旧带着翠微她们回了栖霞行宫。

她先?去拜见尧祭酒。

送上他老人家的那份礼物后,又将这?些时日陆续整理好的书稿交付给?他,恭谨道:“我才疏学浅,其中少不了疏漏之处,要劳烦师父您费神指正了。”

尧祭酒捋着长须,大略翻看一回,欣慰道:“公主做得很好。待我这?几日细看过,若有不足之处,再同你讲明。”

恰有经学博士登门请示事务,萧窈旋即起身?告辞。

离了官廨,又去藏书楼。

她临行前借了好几册书,路上闲暇无事时打发时间看过,趁着午后学宫弟子正上着课,轻车熟路去还?书。

此时的藏书楼鲜有人来,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