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虞一开始还当笑话听,哦,这里的笑话是指他自己。

实际上,他让唐慕风进来的下一秒就后悔了。

自从那天目睹慈渊亲唐慕风后,他就没再去找过慈渊,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钻研回来后就耽搁了的学术专题。

不知道颠倒了多少个日夜后,他脑袋发昏,黑咖啡的摄入量严重超标,连皮肤都变成了苍白色,眼底的黑眼圈显得戾气很重,今早从书堆里站起来时,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后来进浴室冲了把凉水,这才清醒了点,眩晕耳鸣是一个没漏,抬头一看,差点没被镜子里的自己吓死,当时就冷着声骂了句脏话,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唐少虞清楚,自己这么没日没夜地折腾,不是为了什么研究,只是为了没工夫去想慈渊。

可是越不想去想,后劲儿冲上来就越大,他盯着镜子里从发梢一滴一滴落下的水珠,本来就不清楚的脑子突然就罢工了,眼前的镜子里,浮现出慈渊那张精致的脸。

“唐少虞”

镜子里的慈渊嘟囔着撅起嘴巴,是桃粉色的,不艳,但是看起来就很好亲,很香甜,就连脸颊也粉白一片。

太乖了,也太漂亮了,唐少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喉结滚都滚不下去,傻逼似得应了一声。

慈渊笑了笑,又歪着头,声音软甜软甜的问:“唐少虞,要亲亲我吗?”

“要”字才说出去半个音,可能只是喉咙本能地挣扎声带,迫切地想要答应下来,连下巴都朝镜子支了过去,沉溺在这荒唐中。

但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镜子里的人,消失了。

唐少虞撑在洗手台上,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突然兴奋起来的自己,连个“操”字都骂不出来。

他对着一面镜子意淫,意淫出来的,还是之前见到过的在亲别人的慈渊,再看看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唐少虞觉得,自己真的挺傻逼。

把房间里的书都收拾了一点后,他躺在床上一口气睡到不久前才起来,醒来后又睡不着,便打算出去走走,这才看到唐慕风蹲在自己门口。

唐少虞不知道唐慕风和慈渊闹了什么矛盾,但唐慕风能和慈渊闹什么矛盾?仔细想想,唐慕风连狗都能当,也不可能惹慈渊生气,他想,自己大概是把脑袋睡懵了,才会一时可怜唐慕风。

但是他都已经让唐慕风进来了,也不可能突然变脸又把人赶出去,于是强忍着不耐烦等唐慕风开口,一边觉得自己红鼻子白脸像小丑,一边希望唐慕风长话短说,早点赶人。

可是唐少虞听着听着,神情莫名怪异起来。

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红鼻子好像出现在唐慕风脸上了,而且,他还觉得自己不是个笑话了。

唐慕风才是个笑话吧?好好一副牌,被他打成这个局面。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唐少虞往后倒在靠椅上,二郎腿一翘,比刚才不知道轻松了多少,手撑着头斜靠着,质疑地打量唐慕风,“你真想不明白?”

唐慕风迟疑地摇了一下头。

唐少虞长叹一口气,嘴皮子上下一掀:“蠢货。”

他言简意赅地和唐慕风解释:“慈渊不是在生气,他是在害怕。”

“他那么小一个,就算捏紧拳头,打在人身上都不痛。你再看看你自己,慕风,你的手张开来,像是能直接把他扇飞。”

“力量上的差异,才是他害怕你,不愿意和你说话的原因。你连这点都没想明白就敢去道歉,呵”唐少虞微微抬头,神情讥讽,“有勇气,我欣赏。”

唐慕风不解地皱起眉,还是不明白,他又不可能对慈渊动手,慈渊为什么要害怕他?

“你强吻他的时候,难道不算动手?”唐少虞冷哼,“表面装作当狗,心里却没把自己当狗,自个儿换位思考去,想想如果是你被人压着亲”

他还没说完,唐慕风已经想到了那个场面,顿时不爽打断他:“谁敢?我打断他的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