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訾愣住,差点以为齐崇说错了,正要开口询问时,后颈却猛地一个撕裂般的力道,眼前的景象也猛地翻转,最后停在了齐崇那张阴沉的脸上。

年轻的帝王并不吝啬将自己的坏情绪发泄出来,也不介意亲自动手,他抓着朝訾的头发,居高临下,像是用一柄剑挑弄朝訾的喉咙。

他的声音桀然惊悚,手指用力到朝訾觉得自己整张脸皮都是紧绷的:“朝訾,你要记住,你是谁的眼线,也是宫里的人。”

“眼线可以换一个人做,可命只有一条,对吗?”

朝訾知道自己一定在抖,不光如此,眼角还微微传来了撕裂的痛楚,这是一种连灵魂都碾压了的姿态,也是齐崇第一次针对他所带来的压迫。

以往就算再愤怒,齐崇不过拿脚踹他,可今天,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齐崇的杀意。

“陛下。”朝訾颤抖开口,“奴才当然是宫里的奴才。”

一句话就足以表明态度了。

齐崇松开手,盘腿单膝矗立而坐,手肘放在支起的膝盖骨上,夸赞了朝訾一句狗奴才。

“叫人的时候看看,玉玦哥还在不在院子里,在的话”齐崇眸光一闪,控制不住的面部抽搐起来,“在的话,就想办法让他离开。”

“唯。”

朝訾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办,但是老天爷好像故意要留他一条命,他到春仪殿的时候,杜清辉已经走了。

“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了。”诗桃是这样回答的。

朝訾看看精神饱满的慈渊,又看了看秋忠,一咬牙,将两人都带了回去。

他知道齐崇不是真的想要秋忠,齐崇想要的,还是慈渊。

慈渊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朝訾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好,而且眼角还有伤。蓮栽追新請联喺群四3壹⑥⑶零⑶

他手上紧紧抓着一块玉佩,是杜清辉几天前才送给他的,一路上都在摸这块玉佩,仿佛这样就能带给自己勇气。

没关系,没关系。

在快到的时候,慈渊将玉佩藏在怀里,拍了拍它,也拍了拍自己。

他还是怕齐崇弄他,准确来说,他怕任何人弄他,可是这又避免不了,所以除了怕,也做不了什么。

他应该知足,因为这段时间齐崇都没有碰他。

都这样安慰自己了,慈渊却还是不安,他想找秋忠说话,可秋忠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垂着头。

慈渊的心越跳越快,像是在催促他赶快掉头离开。

这股不安在看到齐崇时,达到了顶峰。

猩红着眼的帝王不知道现在的他和平日里的自己有多大差别,只是看一眼就让慈渊吓得哆嗦想跑。

明明穿戴整齐,却像是索命的恶鬼。

他招了招手,让秋忠跪在自己脚边,慈渊也想跪,可身子还没勾下去就被齐崇抓着胳膊一拽,直接摔进了男人怀里。

“抖什么?”

眼前的视角还没来得及恢复,下巴就又被掐住,然后强迫着仰起脸,对上了齐崇那双可怕的眼睛:“怎么每次见孤,你都要这样抖上半天?”

“上次不是不抖了吗,还是说做了什么对不起孤的事,才这样害怕?”

前两句,慈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最后一句他下意识便嗫嚅了一句“没有”。

慈渊的声音很小,可莫名管用,至少掐着下巴的力气松了,手指原本铁钳一般,现在松动,用附着薄茧的手摩擦着已经被重新养回来的嫩肉,而它的主人,发出了一记意味不明的冷笑。

应该是冷笑,因为震动的胸膛没有给慈渊带来丝毫的安全感。慈渊像受惊的猫躺在齐崇怀里,一点也不敢挣扎。

这些日子过的很好,连脸颊上都长肉了,以前看还有点清冷,现在看却全是乖软,粉颊上一点点湿,被手指摸的时候也不会躲。

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齐崇想着,眼睛却更红了。

对其他男人也乖,甚至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