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慢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送信送的晚,我又不能打草惊蛇。”委凌川本想倒杯茶喝,但看着不停滴在桌上水,这才发现房顶漏了个大洞。
回头对外面的侍卫喊了声:“让人烧壶水去,再弄个干净的房间。”
吩咐完,看了眼鹤安身后的床帘:“没想到承相大人还挺细心,怕今晚的情形吓到你的小娇妻?”
“说正事。”
“扫兴。”
话虽如此,季凌川还是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我已经命人暗中跟着这些人,他们的确往望月山的方向去了。”
这说明,他们当初在相府的推算是对的。
鹤安点头:“不要打草惊蛇,还不是时候,只要咱们一直不动,就不会引起怀疑。”
这一点季凌川也很赞同:“我在卢城呆了三天,大概了解了些二皇子贪墨银子的手段,他先是将银子存入钱庄,再由钱庄掌柜暗中将银子交给镖局押运。”
“将这些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入江南。”
“卢城的人,都是齐贵妃的娘家人,其中管事的便是二皇子姨母家的表兄弟,和舅父家的两个妹妹。“
“卢城知府也不可信,但这些,暂时,还不能动。”
“不急,堤坝修筑材料都查过了?”
“查过了,可能是因为你要来的关系,这次的材料没问题,但我去了坝上,早前的榆木都变成了杨木。”
鹤安敛眉。
这是必然,这一换便能省下三到四成的银子。
两人聊的差不多,委凌川也不能在此久留,离开前嘱咐道:“你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卢城那些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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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雨终于停了,一连阴了多日的天终于见了亮。
阮清欢醒来,发现鹤安不见了,思量中的阮清欢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吸引,这才看见圆桌上被浅起的水渍,看着房顶的大洞出神。
雨水从洞口边杂乱的草杆上滴落下来打在桌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阮清欢缓过神来,快速下床直奔房门。
恰在此刻,门开了,鹤安从外面进来:“醒了?”
阮清欢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她又要往回走,鹤安将人叫住:“夫人怕是要在车上早饭了,咱们得马上启程。”
阮清欢闻言点头:“夏莲呢?”
“昨日那人伤的有点重,我吩咐夏莲与他同乘一辆,相比粗手粗脚的侍卫,夏莲更心细些。”
这倒也是。
阮清欢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房顶的大洞,可见昨晚的动静一定不小,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死,一点知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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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车队行的极快,说来,也要感谢昨晚的事。
早前成日喊累,找各种理由想拖延到达卢城时间的户部官员,如今都极有默契的不再吱声。
放下会不会被卢城灾银一事牵连的顾忌,暂且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阮清欢懒懒的靠在鹤安肩膀上,一副温柔贤淑,乖巧懂事的模样:“大人昨晚,没睡?”
“小憩了一会。”
“那我怎么睡的那么死呢?”
“夫人累了,睡得自然沉些。”
阮清欢抿唇,压着火气:“大人还真了解我,我一累就能睡成死人?”
“昨晚情况特殊,我担心你害怕。”
“所以……”
“昨晚的茶里,加了些安神的草药,夫人放心,并不伤身。”
“鹤安……”阮清欢深吸一口气:“以后,再不许给我下药,否则,小心我休了你。”
鹤安闻言侧头:“……”
不等他生气,阮清欢已经躺下,枕在了他腿上,只得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也不知这是第几次,对他出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