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干湿帕,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将脸上的粉妆给洗净,今日描了大半个时辰的成果,顷刻间化作了泡影。

闻恕见她磨蹭许久,不由换了个姿势,继续等着。

付茗颂再害怕,那也是不敢叫他等的,手上动作不由加快几分。

又过一刻钟,她素着小脸走至床边,脑中想着教导嬷嬷教她的流程,稍一沉思,轻声问:“皇上,可要宽衣?”

这句话,就真的只是问是否宽衣,半点旁的意思都没有。

那张脸上,甚至没有羞涩。

闻恕抬眸看她,她仿佛是在执行一桩严肃又重大的事,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过是在认真过流程罢了。

比如说给他宽衣,那是因为这一步,确实要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