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意远也是心情复杂,虽然赵轲驿仍旧与这春宫图牵扯不缺,甚至由他亲手所画,但有自己的苦衷,出发点并不是沉迷情色荒废学业,而为生活所难,颜意远心里的怒火已经消去了八九成,甚至已经涌上了怜惜之情,心里已经为赵轲驿开脱了起来,神色缓和了许多。

“罢了,既是生活所迫,此事也可谅解,只是画这春宫图”

颜意远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他也不是何不食肉糜的人,自然是明白赵轲驿贫苦难堪的处境的,以赵轲驿的骄傲,减免他的束脩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恩惠他也不会接受,那断了画春宫图这门生意,便是断了他的生计了。

像是看出他的为难,赵轲驿苦笑着开口,“夫子不必担忧此事,这本册子已是学生打算画的最后一本了,书店已不再打算收学生所画的图册了。”

“为何?”颜意远不知自己怎么会继续追问下去,赵轲驿能结束画春宫图明明是件好事,可能他不忍他断了生计继续吃苦吧。

赵轲驿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掌柜的说学生虽画艺精湛,但画的春宫图上的人物的姿势神态过于僵硬,均没有情欲的妙处,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其中的乐趣,看客们也很不满意,销量日减。”

“若是你画的时候有参考对象呢?”颜意远看着赵轲驿落寞的神态心中不落忍,心中竟生出了再荒唐不过的想法。

颜意远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靠在窗口前的长桌上,衣衫半褪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胸口的衣服也散开着,连胸前两点粉色的茱萸都半遮半掩地露了出来,学生赵轲驿拿着一支毛笔准备作画,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身体的光裸之处,两人靠的极近,近到颜意远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到赵轲驿身上的气息了。

赵轲驿面上微微皱着眉头,实则在欣赏落入自己陷阱而不自知的美丽猎物,在这一系列的过程后演化到现在这个结果,有他暗地里使用了催眠对颜意远进行诱导,对他的意识和认知有一定程度的轻微修改。

这样既能欣赏夫子陷入情欲的神态,又能品味着夫子由于保守严谨的本性挣扎沉沦的诱惑,使他不至于沦为毫无自我的淫兽性奴。

“夫子似乎过于紧张了,您能否表现云雨欢爱时的神态与我一观。”赵轲驿注意到颜意远的身段过于僵硬了,神情也满是羞窘与不自然,虽然赵轲驿觉得美人的羞容也实在美丽,但他的恶趣味还是占了上风,便装作为难的样子向夫子提了要求。

颜意远一向端方自持,性情冷淡,由于身体原因不想辜负他人,至今也未曾娶妻。可能是由于他体弱的原因,欲望也很是淡泊,寥寥的几次自慰也只是浅尝辄止,更多的还是等它自己平息下来,也从不与其他同窗谈及此事,对于性爱时的欢愉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此刻被学生提了这等要求,一下子就把颜意远难住了,他竭力回想着自己印象里的稀薄感受,张嘴喘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点红晕, 眼睫垂落颤了颤,他靠在窗边,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的日光倾洒在他的侧脸上,出现一层融融的暖光,看起来脆弱又动人。

“我、我试试吧。”颜意远纤长的手指慢慢伸到衣摆下,探入隐秘的胯下,手指在其中的动作轻缓,在外面可以看出似乎环握住了什么,动作幅度很小,在这暧昧安静的小屋内却显得难言的惑人。

颜意远抿住唇,竭力不让喘息溢出口,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大了些,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在莹白的脸庞上晕染开,在赵轲驿目光的注视下,身体的敏感度高的可怕,握住自己下身的手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更像是被学生在亵玩。纵然劝告自己只是在帮学生的忙,但性爱的欢愉依旧占据了上风,神情就难免更加难堪羞涩。

赵轲驿盯着颜意远的动作好一会儿,视线尤其集中在夫子的神情上,才低下头执笔在纸上开始作画。颜意远不知为何,在赵轲驿盯着他的时候他颇为不自在,但当他的视线移开时,他就不由得开始想象被学生画下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俗艳的姿势神态,心就越发颤动起来。

赵轲驿画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