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情况看着更为恐怖,眼睛和耳朵都汩汩往外冒着血,嘴里吐出的血沫子已经有些干涸。

下人们哆嗦着替大夫人去请郎中,又颤抖双手替左相和小妾随意裹上衣服。

那小妾的尸体都已经硬了,因为天气炎热,已微微有些异味。

前后窗全部被下人打开,蹿堂风将屋中血腥味和欢好的味道一股脑吹散了。

图兰轻轻动了动鼻子,确定那药粉已经散了个干净,这才偷偷从另一面爬下去。

乌雅依旧还昏睡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梦里也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院外有不少脚步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还有下人拿着火把,叫叫嚷嚷的,乱作一团。

图兰轻轻叩着桌面,顺便喝一口水。

“你别怪阿妈,我全是为了你好,他就不配当你的阿爸,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有个面色微黑的强壮女人走进来,朝图兰微微屈了屈膝。

“阿兰,你真想好了?那药一旦服下,可是没有解药的,她以后可是连你是谁都记不得了。”

图兰勉强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巫医,我想好了,喂了药您就带乌雅离开这里吧!她不记得我,也总好过丢了命。”

疲惫的起身,朝自己睡觉的屋子走去,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乌雅。

草原上都有自己信奉的巫医,能卜卦,能医病,十分的受人爱戴。

可是自从他们定居后,国主说那些人都是妖言惑众,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左相府的这一个,还是她好不容易带进来的。

巫医将一粒药丸塞进乌雅的嘴巴里,口中念念有词。

盏茶的功夫,乌雅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嘴边勾起抹好看的弧度。

巫医最后看一眼已经熄了蜡烛的黑屋子,把乌雅往背上一扛,七拐八绕出了左相府。

不起眼的角落,有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等候着,巫医将背上的乌雅放进去,自己则驾起马车朝城外奔去。

东临国泰民安,这几年治安更是好的没话说,故而一直也未设宵禁,出入自由。

城门口的士兵也只是略略看了一眼。

“这么晚怎么还要出城?”

巫医笑着将一小袋碎银塞到士兵手里。

“女儿生了急病,听说邻近的镇子上来了位神医,就想着带过去瞧一瞧,我就她这么一个孩子,总得要试一试,还请您通融通融。”

士兵不缺钱,可白给的谁还嫌多。

“行了,这辆马车没问题,放行吧!”

自此后,东临少了一位名叫乌雅的姑娘,而远在千里外的小镇上多出了一个没了前尘记忆的图朵。

冠以她阿妈家族的姓氏!

左相府发生的事很快惊动了官府,他们很快将这里包围起来。

仵作验过尸,一脸尴尬的对着一旁大人耳语了几句。

“还有这样的事?这药不是早就严令禁止了吗?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左相大人?”

仵作为难摇头,压低了声音道。

“这药在黑市高达万金。”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官府的大人也明白了。

哪个普通人能拿出万金来害人?

只怕这是左相大人自己悄悄购的,本是想着增加点床笫间的情趣,没想到把自己给玩死了。

这还真是一件令人唏嘘又无语的命案。

左相惨死,无论如何也得告知老国主,看了眼天色,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官府的大人暗道一句晦气,甩了甩袖子走了。

“剩下的你们看着处理,本大人还得一早进宫向陛下汇报此事,尸体暂时抬去府衙吧!”

跨过高高的门槛时,还除些摔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爬起来,拍了拍满身尘土,暗暗啐了好几口,心想着今天回去左右得过个火盆,去去晦气。

一大早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