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夫人只好请来济世堂的郎中。

“大人只是偶感风寒,需卧床静养,按时服药即可,夫人让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吧。”

平时像他们这种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请太医来瞧,如今郎中开了药,兵部尚书夫人反倒不敢用。

“要不你们拿着尚书的腰牌再去宫里问问?就是让太医来给该个脉,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管家犹豫着接过腰牌。

见上书夫人一脸急色,也不敢说什么,忙匆匆出去了。

如今皇宫被围得跟铁桶一样,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太医又怎么可能出来呢?

又不是要死的病,这是有多大的脸去让他请太医呀?

递腰牌那肯定是不敢的,但管家也不敢太早回去。

市集里转了一圈,吃了一笼包子,又听了不少的八卦,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尚书府。

管家低垂着头进屋,小声地回禀。

“夫人,人家根本就不接咱们的腰牌!要不老奴按着那张药方去抓药吧?也不能让大人一直这么烧着。”

尚书夫人手里的帕子被捏得皱巴巴,气呼呼的一拍茶几。

“不是说那位已经死了吗?把太医全拘在宫里难不成能救活?”

屋中的下人皆静默不语。

尚书夫人难不成也发烧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她敢说她们可不敢接。

这若是传出去了,没准儿头就跟脑袋分家了。

“行了,去抓药吧?府里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她一个后宅的女人,满心满眼就是夫君跟儿子,旁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府里从没缺过银子,店铺跟庄子还有田地都不少,谁坐那个位置都无所谓。

至于平昭将来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那应该是平头百姓该担心的。

何丞相平时就与这些大臣甚少来往,管家早早就收到消息,大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可跟你们说清楚,这两天要是谁敢偷偷出府,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丞相跟少卿大人忙得不可开交,咱们可不敢添乱!都听明白了吗?”

一众下人喏喏应下。

他们几乎都是家生子,深得主家的信任,谁吃饱了撑的,在这个时候闹事儿。

他们的老子娘或是闺女的,有一些跟着孙夫人去了高密。

他们要是敢这个时候生事儿,只怕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何丞相跟何少卿平时看着对下人和善,但该出手时绝不拖泥带水。

“管家,放心吧!我们保管不惹事儿,门儿都不出。”

管家欣慰点点头。

“虽说丞相跟何少卿都不在家,但你们可不能偷懒,到处都给我打扫干净了。晚上也都警醒些。”

“是!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武功高强的侍卫盯着,他们哪里就敢造次了。

丞相府没有主子在,一切却井井有条。

不管谁来递帖子,一概拒收,可不敢让人抓到主子们任何的把柄。

太后痛恨平昭帝,但该给的体面和流程也必须要走完。

高僧已经被秘密请进宫,此刻正在前面诵经。

太后坐在寿康宫里,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足见她此刻心绪不宁。

贴身的嬷嬷有些担忧。

“然后您要不先吃点东西吧?事情还多着呢,四皇子只怕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脱身。”

太后眼皮动了动,冷哼一声。

“哀家瞧他就是翅膀硬了!哪里是事情忙不过就是不愿意来见哀家罢了。”

平昭帝后宫的那些妃嫔平常对四皇子也不算友善,依她的意思就该全部拉去殉葬。

也算全了她们与平昭帝的情分,说到底也是她们的大造化。

那个位置上已经换了人,难不成还要白白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