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婉的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一方,为何大家全要向着许知意?
难道就因为她要嫁给安王?
一个残废,能掀起什么风浪!
反观秦淮生,风华正茂,仕途平坦,关键其容貌在京城世家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许知意拿什么与她比。
浮生见离许云婉有一段距离了,这才小声地问。
“大姑娘,您为什么吃准了二姑娘肯定会抢着坐那里?”
许知意笑,“如果方才我先坐下了,她定会说我身为长姐,不让着妹妹,但如果她抢了位置,又会觉得理所当然。”
浮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奴婢觉得二姑娘可能这里有点问题。”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旋即笑得两眼弯弯。
“大姑娘,你是要用那药粉直接毒死二姑娘吗?”
许知意哭笑不得地睇她一眼。
“我要想杀她,有一百种法子,干嘛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她真死在这,岂不等于明白告诉别人我是凶手?”
“那......唉,真是可惜了。”
吴嬷嬷小跑着过来,手里像模像样地拎着个精致的竹水筒。
“大姑娘渴了吧?泉水那里人多得很,老奴等了好一会才打上水。”
许知意接过喝一口,甘冽清甜,暑意顿时消了大半。
“如何?”
吴嬷嬷也递给浮生一个竹筒。
“嗯,确如大姑娘猜测的那样,许府歇脚的临时厢房被人动了手脚,不过老奴照您吩咐的办好了。”
祁西洲一行昨晚就到了法华寺,正坐在禅房与虚空大师讲经论道。
虚空大师一本正经地讲几句,端起面前的瓷碗抿一口,满意地眯起眼。
“不错不错,味道一如从前!”
祁西洲淡淡瞥他一眼。
“您可是主持,多少还是收敛些!”
虚空不满地瞪他一眼,“你远在北地的这些日子,老纳一口酒也没碰过,总觉得味道太过寡淡,都不如你酿的这些。”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祁西洲轻笑一声,翻看一页手中的佛经。
“虚空大师常有理,本王可辨不过您!”
虚空懒得理他的揶揄,将碗里剩余的酒一股脑的灌了,又用袖子抹抹嘴。
“说吧,你今日上山的目的是啥?又惦记上老纳的什么了?我可提前跟你说,开了光的护身符就只有六个!”
“一万两!”
虚空直接闭上眼睛,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一万两香油钱,顺便本王打算再供两盏莲花灯,本王瞧着佛像该塑金身了。”
话毕,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经书。
檀香袅袅,冲散了一室的酒香。
“安王诚心,佛祖定会佑你!老纳便不推辞了!”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扔在祁西洲身上。
“两个!”
虚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奈何祁西洲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行行!老纳可能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祁西洲这才将手中的经书啪的一声合上,将两枚护身符小心的收好。
“多谢大师!”
“滚滚滚,少在老纳眼前瞎晃悠,一会香客们就该到了。”
无白推着祁西洲离开禅房。
虚空这才长长叹口气。
“哎,孽缘啊!阿弥陀佛!”
祁西洲与虚空大师是忘年交,之前在京城时,他经常会偷偷溜到法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