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年纪大了,膝下只有你我二子,你读的书比我多,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卓羽回头,冷冷睨他一眼。

“大哥是长子,坐那位置不是更合适?”

卓克顿了顿,慵懒地半倚在软枕里。

“我娶亲了!”

卓羽,“........”

“这跟坐那个位置有什么关系?”

卓克王子神色认真。

“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关系!二弟,我如今已经成亲了,哪里还有时间处理政务?中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一拍脑门。

“对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你就不一样了,孤家寡人一个,嘿嘿。”

卓羽在这一刻觉得他似乎说得有点道理,但不多。

“既然嫂嫂医术精湛,不如让她给父王调一些延年益寿的药,至少让父王再在那位置上坐个十年,不,二十年!”

卓克王子竟真的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来。

“二十年少了,至少三十年吧!这样你可以继续去游山玩水,我就守着娘子过日子。”

“行,那就这样定了!还望大哥定要哄好嫂嫂!”

远在东临的老国主,突然在梦中打了好几个喷嚏,惊得一旁守着的宫人浑身一个激灵。

“国主您是不是受凉了?”

老国主半靠在龙榻上,眯着眼,接过帕子,撸了把鼻涕。

“我估摸着那两臭小子肯定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不然就是又想出什么法子要算计老子!”

宫人不敢接这话,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笑意。

这父子三人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啊,不见想得慌,见了就掐架。

人家国家为了这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偏偏轮到东临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那张龙椅会烧屁股似的。

“国主您多心了,肯定是白日里吹了风,冻着了,要不奴才给您再点支安神香吧?”

老国主摆手。

“不必,那两臭小子到哪了?”

“今早送来的信,据说二位王子到了乌头镇......住下了,至于何时起程,暂时不得而知。”

老国主重新躺回去,咬牙切齿。

“他们倒是会享受,一个破镇子有啥好玩的,一个两个都乐不思蜀!”

他还想出去玩呢,奈何大臣们盯得紧,关键储君不靠谱啊!

一旁的宫人低咳一声。

“那个老国主您也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这回卓克王子没逃跑是不是?”

“哼,老子瞧他就是色迷了心窍,你以为他是不想跑啊?那还不是因为没搞定人家姑娘!”

宫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怎么从老国主这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听闻这位长安郡主医术了得,臭小子要是敢霸王硬上弓,人家能一针把他给废喽!”

宫人沉默着替老国主把被子重新盖好,守在一边,低垂着脑袋,直盯着脚尖打量。

老国主抱怨了好一会,不知想到什么,还嘿嘿笑了好一会,这才又睡过去。

京城。

何陵景负手而立,盯着窗外黑沉的天色,已三月,这雪依旧下得没完没了。

目光清冷,矜贵淡漠,书房中的一切都似乎与他格格不入。

丞相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么晚了不让人睡,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说完,十分没形象地打了个呵欠。

“那条三不管的河父亲还有印象吗?”

何丞相想了想,点头。

“嗯,那河又怎么了?”

“我的人说......卓克王子将那条河的水匪一网打尽,且传书回了东临,估计不日就有专人接管。”

何丞相不以为意,端起浓茶连喝几口,依旧难掩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