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许知意觉得自己的床头似乎站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吵死了!”
她呢喃着,皱眉想要翻个身,却被人死死按住。
“死丫头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安分!给老子老实点!”
胸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但很快就消散,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不大的房间里。
“嘶,伤口这么深啊!这丫头对自己也太狠了!”
“给老子闭上你那张嘴!早为何不给老子传信?她要是真死了,杀你十次也赔不起!”
陈府医撇撇嘴。
“师父您就是嘴硬心软,不是说永远不想听到她的消息吗?为何一接到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唔啊”
“师父,您给我吃了什么?”
“新制出来的毒,正好还没找人试过效果,就拿你开个刀!”
许知意脑中一片茫然,费力的将眼睁开条缝。
面前的老者须发皆白,穿着深灰短打,眼眸深邃,带着锐利的光,嘴巴绷成一条直线。
“我是死了吗?”
可好像阎王也不长他这个模样啊?
又看到站在一旁的陈府医,了然一笑。
“原来我们都死了啊!”
老者一巴掌拍在她的额上,眼角皱纹就似一把折扇,紧得能夹死苍蝇。
“胡说什么,老子哪里长得像阎王了?”
许知意歪了歪头,眨巴几下雾气腾腾的杏眼。
“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您!请问老人家您在地府是负责什么的?”
陈府医扑哧笑出声,见老者瞪过来,赶忙捂住嘴。
“我闭嘴还不成吗?师父您能不能别这样严肃?”
陈府医的师父可是药王谷的谷主,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外祖父?”她不确定地唤一声。
老者嗯了一声,继续皱着眉,板着脸,手下的动作快出了一道残影。
许知意勉强垂头,看到自己胸前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针。
“这......回阳针也用不着扎这么多.......外祖父您是想要扎死我吗?”
谢骁怒斥,“放屁,老子看起来是那样的人吗?”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两个脸上都写着别怀疑,您就是那样不讲医德的人!
谢骁气结。
“老子大老远地从药王谷赶来,就为救你一命!你竟敢怀疑老子的医术!算了算了,不救了!死了也是你的命!”
陈府医慌忙上前阻拦。
“师父您大人有大量,与一个小女娃计较个啥?何况她可是您亲亲亲亲的外孙女!发着高热,说的自然也是胡话,您咋还和从前一样小心眼啊!”
陈府医说完,挠了挠脸,又挠了挠了脖颈。
“奇怪,我身上咋这么痒?师父您快看看,我这是咋了?”
谢骁没好气瞪他一眼。
“看来这蝎毒效果不行啊!竟只是起了点红疹!回去了还得再好好研究研究!”
陈府医,“.......”
惨兮兮地凑到谢骁面前,语带哽咽。
“师父,您还不如一刀捅死我,这......这也太难受了吧!”
“求求您,把解药给我吧!我还要陪着这丫头前去东临呢!这脸可咋见人呦!”
谢骁冷冷吐出几个字。
“没研究出解药!”
陈府医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几声。
“我的命咋这么苦呢!要不是担心这丫头,打死我也不给您传信啊!”
许知意眼睁睁看着陈府医的脸慢慢肿成个猪头,眼睛被挤成两道缝,嘴唇朝外翻着。
“也不丑,看着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