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冷,还请夫君将车帘放下。”

卓克王子打了声呼哨,冲着祁西洲挑了挑眉。

“遵命!”

看着许知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卓克王子转开脑袋。

“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想来安王也不好意思再来。”

他努力地往门口方向挪了挪,挡住自缝隙中钻进来的冷风。

“好,那就多谢了。”

卓克王子此人虽看着纨绔不羁,但绝非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有他在,许知意真就安心的睡着了。

可能是陈府医给的药起效了,也可能是卓克王子给的药有安眠之效。

马车晃晃悠悠,她竟是睡了整整四个时辰。

期间,马车停在驿站,装了干净可食用的水,又买了些好存放的腊肉及馒头。

她晕晕沉沉的,只觉得有冰凉的帕子不断放在额头上,耳畔似乎传来陈府医的声音。

“还好血已经止住了,就辛苦卓克王子继续守着郡主了,若是有其他情况,随时派人来叫老夫。”

“好,我会守着不让人靠近。”

没了外人,卓克王子也不再自称本王子,而且态度也十分谦和有礼。

陈府医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这一路上还请卓克王子辛苦一下,能一直陪在郡主身边。”

想来,她肯定不愿祁西洲靠近,也不可能让他瞧出一丝端倪。

有卓克王子守在马车里,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擅闯,此行切不可出一点纰漏。

毕竟,因为祁西洲的关系,松蓝一直在最后面的马车里藏着。

两国边界倒是不远,但因着许知意伤口导致的高热,马车行驶速度不可过快。

原本三日就能到,现在只怕最少要五天。

松蓝正盘膝坐在放置杂物的马车里,面前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烧鸡。

柴厨子啃得满嘴流油,时不时朝外张望几眼。

“这安王可真搞笑啊!巴巴送前妻去和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深情,呸!”

松蓝滋溜抿了口酒。

“理他做甚,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蠢蠢欲动,你瞧咱郡主有空搭理他不?”

“说的也是哦,郡主似乎从来没给过他一个好脸子,人啊,身在福中时不知珍惜,后悔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

前面马车中发生的事,他们并不知情,故而还能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陈府医掀开帘子看一眼。

“你们倒是安稳,喝不死你们!”

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里,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留了两队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其余的全部入住驿站。

冬天黑得早,风也大,得养足了精神头,才好赶路。

反正也不急,卓克王子索性让驿站做了几桌席面,让众人大吃了一顿

祁西洲没吃,回了二楼的房间。

马车内燃了檀香,他却依旧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许知意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敢断定,许知意受伤了!

只是到底是谁伤了她,却不得而知,他决定趁着众人都睡着了之后,再去一探究竟。

东临来的人都是千杯不醉,楼下闹哄哄的,吵得祁西洲心烦意乱,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卓克王子一口酒也没喝,他还记着许知意刚刚交代的话,得时刻保持清醒。

亥时三刻,果见祁西洲身着一袭玄衣,脚步轻缓的下了楼,朝许知意马车的方向走去。

卓克王子半眯着眼,盯着他的背影,难掩周身肃杀之气。

这男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但许知意不许他管这档事,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高热已退,许知意在白嬷嬷的服侍下,喝了半碗白米粥,好说歹说的,才勉强又吃了半个豆沙包。

“郡主您再吃点吧,一会还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