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确定要找吴太医吗?大人不是不许您再见他了,这万一被大人知道了......”
敏嘉郡主面露不悦,瞪一眼嬷嬷。
“我如今已经嫁人了,父亲还能管到王府里?就找他,别人我不放心!”
嬷嬷赶忙应了,拿着腰牌匆匆出了王府。
嬷嬷前脚走,门房后脚就将这消息告知了祁西洲。
“可有说做什么去?”
“回王爷,那嬷嬷只说王妃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进宫叫个太医来给瞧瞧。”
祁西洲也没当回事,只摆了摆手。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敏嘉郡主自从嫁进王府,就没几天是舒服的,手指划破个小口子那都是要叫太医的。
大惊小怪!
今日不知又在闹什么,只怕太医来得晚一些,她那伤口都该愈合了。
祁西洲将手中的军报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封加急的信件。
“看来是有人想让威远将军死!叫咱们的人回来吧,只怕寻下去,也只能找到他的尸骨了!”
沉灰站在一边,“属下明白!”
“只是.......主子,属下今天去看了松蓝,他连起身都困难了,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就算让人去庄子上喂马,怕是也难以支撑了。”
祁西洲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既如此他也就没什么用了,让他收拾收拾出府吧!这些年本王也给他了不少赏赐,够养老了!”
沉灰的心微微颤了颤。
但服从命令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是,属下这就去同他说。”
“不必你亲自去,让别人去讲一声即可,本王瞧着他那样,别不是感染了什么。”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沉灰也明白了。
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迅速升起,渐渐包围了全身。
他们四人一直就陪在安王身边,说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为过,可松蓝一生病,就无情地将人赶出去,还真是......冷血。
松蓝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耳边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还有人不断地摇晃着他。
他勉强将眼睁开条缝,不耐烦的道。
“推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小厮态度也不是很好,沉着脸。
“王爷命我等送你出府,喏,这是你的身契,可收好了!”
困意一下消散无踪,松蓝一骨碌爬起来,捧着身契看了好几遍,嘿嘿傻乐。
“我的身契,嘿嘿!我终于自由了,嘿嘿嘿!”
小厮朝天翻了个白眼,催促道。
“别磨叽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
松蓝本来也没多少家当,之前祁西洲赏赐的东西早被他换成了银票,就等着这一天呢!
当下也不废话,麻溜地收拾了几件衣裳,胡乱往包裹里一塞,再往背上一甩。
“的嘞,我现在就滚!”
一路上,脚步飞快,生怕慢一秒,自己就再也走不掉了!
等到了府门口,松蓝这才长长舒出口气,眯着眼,看了看烫金的牌匾。
安王府三个大字就如同桎梏着他们的枷锁,如今他终于逃出来了!
他的背影是说不出的喜悦和轻松,不过几息,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沉灰迈出来,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长叹一声。
“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嘭的一声,府门重重阖上,隔绝了所有的纷扰。
吴太医垂着头,随着嬷嬷自角门进了安王府,拐了好几个弯,穿过回廊,终于到了敏嘉郡主居住的院子。
他悄悄抬头打量一眼,正值冬日,院中栽种了不少的梅树,红的白的,开的热闹。
青石的路面换成了汉白玉的,倒是十分符合敏嘉郡主张扬骄奢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