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上有个小亭子,不知被谁用布帘四面围住,里面却摆着火盆,石桌上甚至还有烹茶的一应物件。

许知意诧异地四处打量。

何陵景拉着她坐下,石凳上也铺了厚厚的软毯。

“之前不想回家,又无处可去时,便会来此喝茶看书,累了便眺望远方,倒也能缓解一二。”

他是极讨厌那些应酬的,若无必要,一概是推掉的。

炭火燃起,小亭子里很快暖和起来,再喝盏热茶,身上就没那么冷了。

“知意,若我猜得没错,封你为郡主的圣旨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你要做好准备。”

许知意笑望着他,一双杏眼似盛满了星光。

“不说这个,阿景你可是早有准备?或者说你在东临是不是有安排?”

何陵景倒茶的水微顿,抬眸时,却已是满眼笑意。

“什么也瞒不了你,东临的这个王子极得国主喜爱,若无意外,应该是下一任国主。”

“我当年曾在吐鲁的铁蹄下救了他,东临国主感念救命之恩,封了我为东临的国师,当然也只是挂名的,这么多年,我也只去过两次。”

“是以星河公子的身份吧?”

何陵景颔首。

“嗯,我一向以面具示人,故而他们并不知我真正的身份,所以你别担心,一切自有我。”

许知意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扑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小水珠。

“嗯,我自是信你的,不过就算出了岔子也没关系,嫁去东临也挺好的,那东临的王子长得好不好?”

何陵景气结,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捏。

许知意怕痒,笑软在他怀中,茶盏落地,茶汤飞溅。

何陵景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还敢不敢胡说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这不是看你担心,跟你说笑的嘛!你怎么还急了。”

何陵景加深了这个吻,不似往日里的温柔,霸道的攻城略地,直到许知意讨饶,这才松开。

唇被吻得红肿,漂亮的杏眼里泛着薄雾,带着未尽的情愫。

“没我长得好看!”

许知意怔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笑出声。

“阿景你吃醋了?”

“嗯,所以不许在我面前问别的男人长得好不好看!”

“那万一东临的王子被我迷倒了,到时可怎么办?”

何陵景咬牙,盯着她的红唇,眼带威胁。

“嗯?我刚没听清,你再问一遍!”

许知意甚至都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吓得连忙摆手,想坐直点,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我满心满眼都是阿景,真的,没别人的一席之地!”

何陵景这才满意的将她抱坐在腿上,替她将散了的头发重新束在身后。

“若他敢对你起别的心思,那他也没活着的必要了!我已传信给他,和亲继续,他会护你在东临一切平安。”

许知意捧着他的脸,收起脸上嬉闹的模样。

“阿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远离京城,你反倒不必束手束脚,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等着你来东临接我!”

何陵景默不作声的将人又抱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心慌。

毕竟东临与平昭相隔万里,就算马不停蹄,也得跑十来日,更别说那里与平昭习俗、气候都有很大的差异。

虽说许知意如今留在京城,有祁西洲虎视眈眈的惦记着,确实不安全,可到底还在自己身边。

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能护她一世平安。

他虽为东临国师,却不甚了解那里,就算许知意有个事,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一时半会也赶不过去。

“嗯,不必担心我,东临有我的人,也有我的店铺,我送你的竹牌还在吧?”

许知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