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就怒斥。

“许知意你是疯了不成?快放开你弟弟!你若敢伤他,为父今夜非打死你不可!”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许府日后的飞黄腾达全倚仗许高远了。

“呵,谁家弟弟半夜擅闯长姐闺房?还妄图用迷烟将我迷晕,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打死,是何道理?”

许怀安神情微滞,旋即大怒。

“他擅闯固然不对,可你不一点事也没有吗?远儿性子是顽劣了些,你当姐姐的理应宽容大度,快将匕首放下!”

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要是换成从前,许知意大抵是会有些难过的,她一直努力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可,死过一回了,她不在乎了。

“父亲既然发话,我可以不与他计较。”

许怀安面上一喜,语气也带着几分得意。

“算你识大体!”

许知意却是话锋一转。

“父亲也知道我的那些嫁妆在府衙都是登记造册了的,他带着下人偷盗,我是可以报官的。”

许高远气的破口大骂。

“许知意你这个贱人少在父亲面前信口开河,我不过就是途经梧桐院,看看你罢了!”

“邦邦邦邦”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哦,我倒是头一回知道还能四更天来探望别人的!”

许知意似笑非笑看一眼窘迫的许怀安。

许怀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是晚了点,但远儿担心长姐,忘了时辰也是情有可原,下回注意就是!至于你说的偷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自诩从未在银钱上苛待过许高远,甚至可说溺爱。

“行!那女儿就当着父亲的面清点一下好了!若是女儿冤枉了弟弟,自当下跪道歉!”

许高远嗤笑一声。

他倒是想偷偷拿一些走的,可却一无所获,当面清点自是不怕的。

想至此,他挺直腰杆叫嚣。

“好啊!那就清点啊!但光下跪可不够,你得三叩九拜爬到本公子的院中道歉。”

许知意轻笑一声,“好啊!”

许怀安看到她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犹豫。

“吴嬷嬷有劳您清点一下,看看都少了些什么?”

吴嬷嬷应声,后面还跟着浮生和小鱼儿。

三人步伐稳健,哪有一点中迷香的迹象。

许高远蹙眉,满眼狐疑地盯着海棠。

那可是他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只需吸入,便人事不知。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海棠不敢抬头,依然能感受到许高远的愤怒。

小半个时辰,吴嬷嬷沉着张脸出来。

“大姑娘,除了御赐之物和您母亲留下的书籍,旁的嫁妆全都不见了!”

许高远脱口道,“不可能!我明明什么都没找到!父亲,她们冤枉我!”

他一时激动地忘了匕首还抵在脖颈上,几近咆哮。

“你个死刁奴,竟敢冤枉本公子,我现在便将你杖毙了!”

“啊”

锋利的匕首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父亲救我!许知意这贱人冤枉儿子!那些嫁妆分明就不在仓库中!”

许知意淡漠地扫一眼许怀安。

“请父亲移步,亲自去查看!”

许怀安黑着脸,一把夺过吴嬷嬷手中长长的嫁妆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