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早就放置了炭盆,红木的椅子上也早换上了厚厚的软垫,坐着倒是也舒服。

何丞相摆手,示意小厮出去。

“随便找个地方坐,为父就问几句话。”

许知意笑而不语,坐下后,也让浮生几人退了出去。

“父亲可是想问大姐的事?”

何丞相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你倒是机灵,说说吧,那棺椁里躺着的不是向晚吧?”

何向晚就比何陵景晚出生一年,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闺女。

当时在太子府,虽只看了一眼,他就立刻警觉,死了的这个绝对不是他的向晚。

回府后,他一直暗暗观察许知意和何陵景的神色。

何陵景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一时倒瞧不出端倪。

可许知意不同,她出手救了何向晚好几次,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何向晚因此也极其信任许知意,每回见面,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贴己话。

可许知意得知噩耗,脸上也并不见多少哀伤之色,当天夜里,她第一次与孙夫人同睡,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

第二天,何丞相就眼尖的发现,孙夫人虽双眼红肿,可脸上的忧伤一扫而空。

何丞相好气啊!

“所以你们就瞒着我一个人?”

许知意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一声。

“不能算是瞒着您一人,清晨也不知晓内情。”

何丞相指着她,手指颤抖着,就连声音也染上几分恼意。

“你......你们简直,为父能和清晨一样?她胸无城府,万一说走了嘴,这样的事情自然得瞒着,可为父......为什么连我也瞒着呢?难不成我还会到处乱讲?”

气得语无伦次,干脆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猛灌了几口。

许知意环视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

“不是有意瞒着您的,只是兄长说您一定能猜得到,所以也不必刻意告知......我真不是有心的......”

“他可真是我的好大儿!所以我是不是还该夸他?”

许知意垂眸,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何丞相最见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的样子,何况这委屈还是他带来的,一时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瞧你怎么还哭了?为父又不是怪你,就是气你纵着他一同瞒着我,别哭,别哭。”

边说边吩咐门口守着的侍卫。

“去问小厨房要一些果子和点心过来,对了,记得再送些蜜水过来。”

见许知意垂着头,一直不说话,起身转了几圈。

“这个是昨日陛下赏下的墨,据说天冷也不结块,还带着香味,我都还没舍得用,送你了,快别哭了。”

许知意这才抬起头,装模作样的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还带着一丝哭腔。

“女儿多谢父亲。”

何丞相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认下的女儿,自己宠着呗!

又送了一副名家字画,心疼得都快要滴出血了。

“这画可是出自空明大师之手,景儿向我讨要了好几次,我都没舍得,今日就送你了。”

许知意这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接过。

这可是好东西,看何丞相那一脸心疼不舍的模样,可得赶紧收起来,省得他一会反悔。

这画转手送给何陵景,他一定会极开心的。

何丞相没想到自己割肉哄女儿的东西,没两日就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何陵景的书房中。

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见许知意终于不哭了,何丞相这才暗暗呼出口气。

自家夫人有多宝贝这个女儿,他是知道的,要是知道被他给惹哭了,那不得把自己赶到书房。

“那她现在可还好?”

许知意点头,“父亲放心,大姐如今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