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替我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看她这有条不紊的样子,何陵景悬着的心一下就放松下来。

“好,我就在这。”

许知意亲手将何向晚的衣衫褪去一半,雪白的胸口上,此刻布满了黑色的纹路。

如同蜿蜒的藤蔓一般,眼见就要到咽喉了。

这一幕,饶是浮生也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许知意语气平静,拿过银针,先是封住了她的几处穴位。

“假死药也是一种毒,若是毒素蔓延到咽喉的位置,到时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所以服下假死药的人,未必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豪赌!

要是接应的人出一个小岔子,七日后等待她的就是命丧黄泉。

幸好,接应她的是何陵景这个亲大哥!

所以,何陵景今日上山原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与许知意定情,算是计划外的惊喜。

他原本是回丞相府打算将真相告知,却没想到许知意一早就偷溜出门了。

无奈之余,是满满的心疼。

今天可是秦淮生被砍头的日子,她的心情又该是怎样的复杂、痛恨。

他就该一直陪着她的,却被公事拖住了手脚。

何陵景再一次深深的觉得,他不适合继续留在官场了。

他一生所求,也不过就是能默默守着许知意,看着她成亲生子,喜乐一生。

不过如今,她心里也有自己,以后的每一天,他就形影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不能生孩子也无妨,正好避免她陷入危险之中,两人相携到老也很好。

思来想去,这一会的功夫,连日后二人在哪里落脚,院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兄长,你这假死药从哪里来的?”

连叫了好几声,何陵景这才回过神。

“就是机缘巧合下得来的。”

对上许知意似能窥探一切的眼神,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从药王谷求得......”

许知意轻笑一声。

“他倒是大方,只是当时赠药时,没说过若是出现此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何陵景摇头。

“没有,我连他的面也没见到。”

好在,这药性虽霸道,可娘亲留下的医书里有记载,倒也不难解。

幸亏娘亲是药王谷谷主的女儿,带出了好些不为人知的珍贵医书。

否则今天何向晚即使有幸捡回条命,后半生怕是也要瘫在床上了。

“既给了,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把解药也一并给了,这要是没我,向晚以后可怎么办?”

气得小脸涨红。

“总有一天,我得把他的胡子揪下几根。”

何陵景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孩子气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几声。

结果,被许知意一个眼刀子,吓得赶紧垂下头。

“这次的确是我的错,是我大意轻敌了,为了换向晚出来,我的几个人也受了重伤。”

何向晚形容枯槁,瘦得更是如同一个纸片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想来,寻一个与她这般情况的死囚不难。

“你说太子府如今已经被禁军围了,内里防守还这般密不透风,是不是有所觉察了?”

何陵景思忖。

“那倒不至于,他应该只是在防着那位突然发难,到时候再还手,就来不及了。”

许知意不置可否,一一将银针拔出。

银针顶端已经发黑,皮肤也冒出黑色的血珠,足足用了三盆水,血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又等了半个时辰,何向晚身上的藤蔓似的印记才慢慢消退。

许知意这才长舒一口气,从药箱中取出药丸,塞进何向晚的嘴里。

“好好睡一觉,最迟明日下午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