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凉了。”
两人亲昵得似一对成亲多年的夫妻,站在一起,男俊女俏,极为养眼。
祁西洲双目充血,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陈府医很快跟在侍卫赶了来,手中还拎着大大的药箱,见到祁西洲,明显一愣,旋即皱起眉头。
“这大半夜的,咱们要去哪?”
许知意没多做解释,只急切地问了一句。
“我说的药材可全带上了?”
陈府医点头。
“带上了,只是到底是谁生病了,竟是要用上血参?这玩意难得,用一点少一点。”
许知意好气又好笑,嗔怪地白他一眼。
“前儿个兄长不是又送了一株?哪就这么小气了,行了,咱们还是先出发。“
陈府医一脸不悦,指着祁西洲。
“安王也要同去?他又不懂医,去了有啥用?净添乱!”
祁西洲反唇相讥。
“照你这样说,何少卿也不懂,为何他就能跟着?”
陈府医哼笑一声,“安王如今愈发幼稚了!”
说罢,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何陵景也正欲与陈府医共乘一辆,却听许知意淡淡道。
“兄长与我一起吧,我有些话要提前同你讲。”
何陵景轻轻应一声,温柔的扶着她先上了马车,这才猫腰钻进去。
“白嬷嬷,有兄长在,你不必跟着了。”
白嬷嬷极有眼力的退去一边。
“好,那老奴先去吩咐她们备好饭菜,再多烧些热水,二姑娘一切当心。”
马车渐行渐远,没人在意脸色黑沉的祁西洲。
他咬咬牙,“跟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大半夜的不在府里好好待着,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让许知意这般上心。
马车在小巷穿梭,大雪难行,两刻钟才终于停下。
祁西洲撩开窗帘一角,不由得微微皱眉。
西城这边,大部分居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房屋低矮,环境恶劣,治安混乱。
可见许知意一行人已经下了马车,叩响了其中一家的大门。
很快就有人小跑着来开门,见到许知意去而复返,一脸愁容的中年男子眼中染上欣喜。
“姑娘您真的回来了?”
又朝她身后打量几眼。
见跟着她的两个男子皆相貌出众,气度不凡,立刻就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这......小人家中寒酸,也没啥好招待贵客的。”
许知意不在意的摆摆手。
“张大哥别怕,他们是跟我一起的,虎子的情况如何了?”
被称为张大哥的男人长叹口气,让出了一条道。
“姑娘快请进,虎子一直高热不退,伤口处倒是不出血了,可人一直没醒。”
风一吹,一股难言的味道钻入鼻尖,何陵景却浑不在意。
屋子里的盆中燃着炭,倒是不冷,只是烟有些大,呛得人有些想咳嗽。
祁西洲刚才看过了,这户人家一共就三间屋子,其中一间还是厨房。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双眼紧闭,躺在简易的床上,呼吸十分微弱。
“陈府医,您来替他把个脉。”
陈府医利落的搭到孩子的手腕上,须臾,眉头渐渐拧紧。
“伤及肺腑,出血过多,难怪你要老夫带上血参。”
床边站着个神色焦急的妇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紧张的攥紧粗布的衣角。
“姑娘,这血参肯定很贵吧?我们......我们给不起银子......要不还是算了吧.....虎子不救了......”
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她是虎子的娘,自然希望孩子能好好活着,之前还能寻些临工勉强维持生计,可一入冬,码头就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