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安一噎,怒视许知意。
“一笔写不出个许字,婉儿是你妹妹,你身为长姐就该为她多考虑些!远儿不日也要回京了,待他日后高中,就是你和婉儿最大的依仗,如此浅显的道理,还用为父教你?
许怀安不提,许知意差点将这位好弟弟忘了。
顽劣不堪,胸无点墨!
京城没有夫子肯教授他,许怀安无法,只得将许高远送回老家苏城。
没人管束,他成日里招猫逗狗,花天酒地,早被学堂除了名。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三岁的许高远话还说不利索,就骑在下人身上,耀武扬威地挥舞着鞭子,让人一圈圈围着许府跑。
边跑,边要学狗叫,叫的声音太小,免不得一顿鞭笞。
五岁那年,丫鬟洒扫时,不小心溅了两滴水在他衣裳上,他竟是命小厮将那丫鬟扒光扔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
第24章 安王的心肝宝贝!
后来,丫鬟不堪其辱,一头撞死在了石柱上。
许怀安知晓此事后,忙着用银子疏通关系,又给了那丫鬟家里十两封口。
丫鬟家中贫寒,拿了银子,怕被许怀安灭口,连夜跑了。
至此之后,许高远愈加肆无忌惮,视人命如草芥。
稍有不如意,动辄打杀下人。
有许怀安庇护着,林姨娘也从不加约束。
都说溺子如杀子,许高远被宠得无法无天,成天与京中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厮混。
也不知许怀安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大言不惭的话来。
许高远是倚仗?说他是混账还差不多!
许知意唇角带着抹讥诮。
“倚仗?这话父亲自己信吗?女儿劝父亲还是好好约束一下弟弟,省得日后为许府招来灾祸。”
许怀安怔忡,又觉难堪。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清楚。
“呵,你如今还真是翅膀硬了!为父也不与你废话,嫁妆你分出六十抬给婉儿,她为了许府声名不受损,牺牲自己的幸福,甘心替你代嫁,你做为姐姐,总得给点补偿。”
许怀安说得理所应当。
许知意不耐地蹙眉,“只是议亲,尚未定下日子,彩礼退了便是,妹妹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许云婉被下人们簇拥着,刚迈进梧桐院,就听到许知意这话。
她眼眶泛红,委屈地朝着许怀安欠身行礼。
“父亲,姐姐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婉儿心甘情愿的,怎么能要姐姐的嫁妆呢。”
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父亲,别与姐姐置气,婉儿真的不委屈的,嫁妆少点就少点,婉儿不想姐姐因为此事记恨父亲。”
听了这话,许知意只觉得似乎像是吞了只苍蝇。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恶心,浅笑晏晏地看向许云婉。
“婉儿如此顾全大局,姐姐真是感动!你放心,姐姐有什么好东西,也定不会忘了你的。”
许云婉没得意多久,就见许知意缓缓拔下发间簪子,再来是耳坠、手镯,最后就连腰间半旧的香囊也统统取下。
走到许云婉身边,无比真诚地将东西一股脑塞到她怀里。
“这些是姐姐最珍贵的东西,妹妹可千万别嫌弃,哎呀,不行,还是太少了......”
许知意环顾四周,朝浮生和小鱼儿招了招手。
“你们俩过来!”
两人乖乖小跑到许知意身边。
许云婉半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许知意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
米粒大小的耳坠子,细如柳丝的银镯子.......
许知意认真地搜罗,“哎呀,前日送你们的桃符为何没带在身上?那个防小人、奸邪很是灵验!”
许云婉的脸有些扭曲。
这个小人说的应该不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