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许知意并不是装出来的?可明明她已经疼成那个样子了,为何不求饶?甚至连一滴眼泪也不曾掉过。

“知意,本王不知道......那你当时为何告诉本王?后背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许知意眸色猛地一沉,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我说了安王就会信?何况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示弱,事已至此,安王该不是现在才觉得后悔?”

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那就是不可逆转的!

祁西洲嘴唇翕动,可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语气还是和缓下来。

“本王今日来寻你,确有一事要商量。”

“不知可否让陈府医随本王回去?丞相府应当是不缺府医的,可本王能信得过的只他一人。”

还不等许知意说什么,陈府医就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我和你说,你这条命可是老夫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说罢,一脸怒容的盯着祁西洲,好半天,才嘲讽一笑。

“老夫可不是安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何况就算当年您救老夫的恩情,这么些年,应该也还清了!”

他又没好气的瞪一眼何陵景,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

“还有你,不知道提醒这丫头早些休息?自个也是好几天不曾阖过眼了,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许知意留意到何陵景眼下的乌青,还有那一脸的疲态。

“兄长,你回去歇着吧,我也要休息了。”

何陵景淡淡瞥一眼祁西洲。

“等你睡下我就走。”

祁西洲周身蔓上冰寒之气,凝着陈府医。

“你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近来本王这腿疼得厉害,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陈府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沉着眉,半晌笑一声。

“安王这是来姑娘面前卖惨了?您可知姑娘后背的伤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不耐烦地摆摆手。

“安王请回,老夫日后只跟着二姑娘!绝不会再踏进王府半步,我意已决,还请安王莫要为难二姑娘了!”

言罢,也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叮嘱了一句。

“二姑娘早点休息。”

祁西洲霍然起身,“行,本王告辞!”

背影都带着滔天的怒气,每一步似乎都想将地踩出个坑。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何陵景这才看向许知意。

“安王的腿不是已经痊愈了?”

许知意捏两颗松子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眉眼弯弯。

“给他的药方里还差了一味,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何陵景神情微滞,旋即笑开了。

“你呀,行了,早些休息,明早我来陪你用饭。”

一只脚才迈出门槛,听得许知意低低地说了句。

“兄长可会觉得我心狠?身为医者,本该济世救人,但我不想救他了!”

何陵景没回头。

“你只是医者,不是圣人,记住,你不欠任何人!”

许知意淡淡嗯一声,眼眶微湿。

“嗯,兄长好好休息。”

何陵景站在院中,直到她屋里的灯吹熄了,这才转身离开。

许知意躺在软和的床榻上,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给祁西洲治疗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体内同时中了两种毒,不知何故,竟互相挟制,这才没一下要了祁西洲的命。

而且有一部分毒素蔓延到了他的腿上,伤到了经脉,这才导致他无法行走。

缺的那味药,据说只生长在药王谷,她也只是在娘亲留下的医书中见过。

还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去替他求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把药方补齐。

可现在,她突然就不愿意这样做了。

因为祁西洲是南星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