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战战兢兢,“娘娘,听闻昨夜庄家运盐的船翻了,船上的人无一生还!”
皇后猛地站起来,带翻了小几上的茶盏,精美的华服顿时洇湿了一大片。
她也顾不得形象了,急步走到嬷嬷身边,紧紧握着她的肩膀。
“你说的可是真的?本宫的娘家运盐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一丝偏差,怎会如此?”
嬷嬷只觉得肩膀被抓的生疼,可又不敢动。
“回娘娘的话,是庄家遣人送的信,假不了,如今庄家上下都乱套了,听闻这批盐是要送去边境的!”
皇后一屁股坐下,嘴中喃喃。
“完了,完了。”
盐不似其他东西,一旦翻船,可就打捞不上来了!
几百斤的盐,银子还在其次,最主要如今陛下正在为边境的战事焦头烂额。
庄家此时出了这等纰漏,不是上赶着将把柄送到了陛下手中?
陛下正愁寻不到她和太子的错处呢,听闻连日来有不少弹劾太子的奏折,虽被暂时压下来了,可此事一出,难保陛下不会借机处置了太子。
到时受益的可就是祁西洲了!
皇后越想越怕,“去,让太子来见本宫!”
嬷嬷跪着没动,悄悄瞥一眼皇后的神色。
“娘娘,陛下提前一步知晓了这消息,以监管不力为由,命禁军围了太子府......庄家负责管理盐类运输的管事,也被关进了大理寺。”
皇后拍案,受伤的手碰到桌几,疼得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盐的事同太子有何关系?何况翻船也是天灾,为何牵连庄家?”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关进去的人别管有没有罪,最后出来的时候都只剩下半口气。
管这事的是皇后的二叔,凭借这一层关系,拜高踩低,狗仗人势,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而且他还是个最没骨气的,用不了几下刑,估计该交代不该交代的就全说了!
“那本宫的父亲如何了?还有知温?”
嬷嬷摇头,“回娘娘的话,老爷和公子应是暂时没事,只是被拘在府里,此事未查清前,不得随意出入。”
皇后眼眶通红,身子不住地发着抖,一改平日沉稳的模样。
“嬷嬷这一次,本宫该不会真的要完了吧?陛下会不会借由此事,将本宫关去冷宫啊?”
平昭帝对她是有怨的,当年她仗着母家,逼得陛下不得不亲手了结了淑妃。
还迫使陛下将三皇子祁西洲送去北地,一走就是九年。
以为他会死在战场上,谁知还是活着回来了,本想着他的双腿残疾了,对太子也造不成威胁。
哪成想,他机缘巧合的遇到位神医,身子竟痊愈了。
“嬷嬷,本宫让你们查的那位神医可有下落了?”
嬷嬷摇头,“安王府的下人口风极紧,而且娘娘派去的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陌生人出入过安王府。”
嬷嬷眼珠转了转。
“娘娘,前日那裴侧妃给陛下献了神药,陛下一下就宠幸了两位姑娘,且安王的身子好似也是她入府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的。”
皇后寒着脸,手紧紧握着帕子。
“又是这个裴北北!倒是本宫从前小瞧了她,不过也难怪了,长那样丑,安王还执意要将人娶进府,是本宫大意了!”
皇后眼神冷冷地看向窗外,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沉声吩咐。
“让本宫的人全力调查裴北北,有一丝异常也立刻传消息给本宫,本宫倒要瞧瞧这裴北北还有什么本事!”
嬷嬷忙不迭应声,“是,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嘱咐他们一声,娘娘,丞相府那边还要继续盯着吗?“
皇后冷笑,“一个弃妇,身子又娇弱成那样,不必理会了!”
一个病秧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何况许知意只是七品小官家不得宠的女儿,整日里关在后宅中,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