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列,恭敬一礼。
“父皇莫动怒,此事皆因秦小侯爷而起,只是到底耳听为虚,不如让他本人亲口辨一辨,也省得百姓们觉得皇家无情。”
平昭帝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太子,赞同的点点头。
“太子说的也有道理,江公公去传秦淮生觐见!”
半个时辰,秦淮生便被带到了大殿上,他哆哆嗦嗦的跪下。
“微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昭帝蹙眉,看着匍匐在地的秦淮生。
再没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暗紫的朝服皱皱巴巴,模样十分的狼狈。
“朕听闻你病了多日,如今可是大好了?”
秦淮生不敢抬头,只嚅嚅道。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的病已经好了。”
深秋的天,他却是吓得满头大汗。
平昭帝突然冷笑一声。
“京中传言你可有听说?朕今日召你前来,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说!”
秦淮生抖如筛糠,嘴唇翕动,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事一直瞒得极好,母亲当初得知,气得不行,却还是选择替他遮掩,并且很快说了亲事。
定安侯府除许云婉外,还有两个通房,三个妾室。
他虽从未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但在外人看来,他至少是个正常的男人!
当初盯上许知意,也不过因为她嫡女的身份,再加上那些令人垂涎的嫁妆。
谁知阴差阳错的,最后入府的竟是许云婉。
提起她,秦淮生恨得牙根痒。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提点了许云婉,她自入府后,调了不少许府的侍卫,把少得可怜的嫁妆守得死死的。
且除了法华寺那一次,两人再没有过亲密接触,可许云婉却被诊出有孕。
三月有余!
可距离法华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许云婉却言之凿凿,咬死了这孩子就是他生病期间强迫她才怀上的。
秦夫人如今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侯府的事几乎全由许云婉一人做主。
见秦淮生迟迟不开口,平昭帝气结,抄起手边的镇纸就往他头上砸。
立时,头破血流。
“瞧你这样子,此事便作不得假了?朕真是替老侯爷感到悲哀,他那样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怎会生出你这种窝囊废!”
平昭帝大手一挥,赏了秦淮生二十大板。
“秦淮生一事交由大理寺全权处理,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何陵景缓步走出来,“微臣领命!”
待板子打完,秦淮生早已昏死过去。
何陵景才又不疾不徐的道。
“陛下,微臣还查出秦小侯爷同走私案有关联,与他相好的.....咳咳,名唤春生,经臣查证,确认此人乃是西番安插在京城的暗桩。”
说罢,掏出张纸,恭敬的双手奉上。
“此乃春生的证词,已签字画押,还请陛下过目。”
这事能查得这么顺利,还要多亏了许知意。
那些香料中的确有一两样属于西番,且还是制作依兰香的主要原料。
平昭帝继位后,严令禁止此香公开兜售,违者斩立决!
然,那春生见秦淮生过得拮据,竟是起了恻隐之心,偷偷拿出贵重的香料出来售卖。
以为百姓们不懂这个,毕竟香料贵重,一般也只有世家贵族才能用得起。
卖了不少出去,偏偏遇见了懂香的许知意,这才露出了马脚。
顺着这线索往下查,竟是发现了三处暗桩,当场击杀二十四人,活捉三十三人。
西番在京城设立了地下卖场,所售之物皆是平昭没有的珍稀之物。
出入卖场之人,非富则贵,还得拿五万白银为抵押,才能获得进入的资格。
平昭帝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到了最后,竟是连手都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