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下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这几日京城的流言满天飞,都说裴北北勾引安王,失了清白,这才成了侧妃。

还说,许知意将他二人抓了个现形,当场吐血昏迷,时到今日人都没醒。

流言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

早就变味了。

气的裴北北这几天不知砸了多少杯盏。

“许知意你这贱人!我偏要和西洲哥哥恩恩爱爱的,气死你才好!”

在她的观念里,男女平等,包括爱情也该是你情我愿。

像许知意那种门当户对的包办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她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自然也没人登门贺喜,更没贵女们前来添妆。

库房里的嫁妆还是祁西洲命人从王府抬过来充门面的。

许知意很早就被吵醒了,呆呆地望着床顶上鹅黄的纱幔。

孙夫人一脸怒意,也不用嬷嬷帮忙,自己掀开门帘走进来。

见她醒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就将许知意揽在了怀里。

心肝宝贝的叫着。

许知意本就还困着,此刻被孙夫人抱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低唤了声,“母亲,我没事。”

孙夫人嗔怪的道。

“你是什么性子,母亲能不知道?就是嘴硬,那安王背信弃义,咱不值当为了这种人伤心。”

许知意浅笑盈盈往她怀里偎了偎。

“母亲,我真的没放在心上,方才是在想别的事儿。”

何清晨今日没来,那伤还得再养上几个月,过了新年,她便要及笄了。

和裴念川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

孙夫人道,“要不是想来看看你,母亲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晦气。”

“父亲和兄长也来了吗?”

孙夫人摇头,“只我一人来了,尤其你兄长,前两日就离京了,也不知到底忙什么去了。”

“那母亲便留下陪我一起用饭可好?清晨的情况如何了?”

孙夫人接过浮生手里的象牙梳子,温柔地替她挽发。

“她那个皮猴子,能吃能睡的,受了回伤,又胖了一圈,到时候怕是连喜服也穿不进去了!”

许知意笑,“能吃是福,到时我重新叫人给她做一身。”

孙夫人打发屋里的众人出去,这才压低声道。

“听说兵部尚书家二公子的事了吗?”

算算时间,前世这个时候,吴宵是才被派去北地增援,按说这个时候不该发生意外才是。

见她一脸惊讶,孙夫人叹了口气。

“他们夜袭,烧了敌军的粮草,谁知离开时,吴二公子中了箭,听说命悬一线。”

“那清晨不知道吧?要是可以,还是瞒着她。”

孙夫人的手猛地抓紧。

“快别提这事了,气得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来探望清晨的时候就把这事顺口告诉她了。”

“不过我瞧着她倒还算冷静,何况裴世子每日不落的来陪着她,总是带些新鲜的小玩意。”

许知意没做声。

爱这种东西,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正因为他们没能在一起,彼此的心中留下的都是对方最美好的样子。

因着这份美好,才更难以放手。

但愿,这一世,裴念川能够用一腔真心打动何清晨,莫要再落得前世那样悲惨的下场。

胡思乱想间,耳边却传来孙夫人低低的啜泣声。

许知意心下一惊。

“母亲这是怎么了?”

孙夫人眼眶通红,垂头将泪擦干净,这才重新抬起头,定定凝视着她。

“知意,你和母亲说句实话!那位是不是有意要将清晨他们送往高密?”

“我也是给你父亲送汤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可再问,他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