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环顾四周。
“能不能想办法让屋子再亮堂些?对了,再多准备点干净的棉布,速度要快。”
先前洒的止血药粉作用不大,祁西洲身下被褥几乎被血浸透。
许知意小心翼翼地替他将衣裳剪开,有些被血粘上了,只能打湿,一点点揭开。
昏睡中的祁西洲紧紧蹙起眉头,闷哼一声。
祁西洲常年习武,身材好得没话说,肌肉线条分明,腹肌结实有力。
许知意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
陈府医,“.......”
海青假装没看到许知意非礼祁西洲。
反正,主子迟早会娶她,摸一下应该可以......吧?
祁西洲趴着,背上的伤触目惊心。
许知意似浑然不觉,穿针引线,偶尔小声叮嘱海青一声。
“轻一点擦。”
廊下,药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陈府医守在火炉边,时不时往屋中看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伤口裂开能用线缝的。
许知意纤手翻飞,动作轻柔,就跟在绣花似的小心仔细。
“真的不流血了!”
海青高兴地吼一嗓子。
对上许知意的眼神,他立刻噤声,继续替祁西洲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光是处理伤口,就用了两个时辰。
重新换过新的被褥,海青才将祁西洲放在床上。
祁西洲迷迷糊糊间,一把握住许知意的手腕。
“母妃......”
“嗯!”
第15章 多谢,诊金五百两
陈府医手里端着药碗,听到两人对话,脚下一个踉跄。
海青眼观鼻,鼻观心,肩膀却是抖得厉害。
这便宜占得真是......刚刚好!
也不知祁西洲梦见了什么,眼角缓缓流出一行泪。
他呜咽着,嗓音低沉沙哑。
“母妃,儿臣好想你!”
许知意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乖乖把药喝了。”
祁西洲竟是乖乖点了头。
“好,儿臣全听母妃的,您别离开洲儿。”
陈府医觉得又心酸又好笑,没想到三皇子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许知意接过药碗,一小勺一小勺往他嘴中喂。
药很苦,祁西洲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洲儿真乖!”
许知意摸了摸祁西洲的头顶,由衷的叹了一句。
满室静谧。
“外伤已无大碍,内伤花些时日也能调理过来,就是这毒有些棘手。”
许知意直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腰。
子时一刻,祁西洲醒了。
只一眼,他就发现了倚在轩窗边打盹的许知意。
“她为何在此?”
陈府医闭口不言。
海青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扑通跪在床边。
“主子,此事全是属下一人的错,您才刚好些,万不可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