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两人的眼睛出奇的清澈,虽是下人,却没一点谄媚的样。
许知意很满意。
“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可愿跟着本妃?”
两人齐齐点头,朝着许知意跪下。
“奴婢们暂时没名字,还请王妃赐名。”
许知意看向孙夫人。
孙夫人笑,“你身边那两个丫头的名字很是清新,母亲就想着若是你看着顺眼,便由你亲自来取名。”
许知意思忖。
指着圆脸的丫鬟道,“日后你便叫银珠。”
而瓜子脸的那个,“你便叫乐心。”
“奴婢多谢王妃赐名!”
许知意抬了抬手。
“日后在安王府,若无外人在场,无需动不动就下跪。”
她又问,“听母亲说你们都会些武功,可能与本妃说说,或是展示一番?”
银珠站起身,恭敬的道。
“奴婢银珠没别的本事,就是力大如牛。”
乐心则抿唇笑了笑。
“奴婢的轻松尚可。”
不卑不亢。
孙夫人见许知意很是满意的样子,这才朝嬷嬷招了招手,示意她将妆台下的木匣子拿出来。
“这是她们二人的身契,而且买她们前,我也派人查过,她们身家清白,这点你可放心。”
许知意托着腮,打量着她们二人。
“既然有本事,为何还被人牙子捉了?”
银珠和乐心互望一眼,头垂得更低。
“奴婢与乐心从前是邻居,可村里遭灾,闹了饥荒,爹娘死了,实在待不下去了。”
乐心也接了一句。
“奴婢与银珠姐姐也打过零工,可是......因是女儿身,常常被克扣工钱......”
许知意知道,她们没全说实话。
以这二人中上的容貌,克扣工钱是小事,怕是没少被人调戏。
女子不易,生活在底层的人,尤其是这种没根基,没亲人的女子就更不易。
若非世道如此,怎会有那么多的良家女,自卖己身,去那烟花青楼?
蹉跎一生,最后的结局也不过人老珠黄,随便嫁与人为妾。
“你们以后便跟着本妃吧,只要忠心,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两人行礼道谢,这才随着嬷嬷出去,乖乖地守在廊下。
“母亲为何突然想起给我寻丫鬟,如今我身边有浮生她们几个,也是够用的。”
孙夫人冷笑一声。
“你呀,就是报喜不报忧,那个裴北北在王府闹出多少事,偏你性子好,要是换做我,早把人打出去了!”
“母亲,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会白白被人欺负了去,只是她到底是王爷的义妹,不好闹得太僵。”
孙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睨她一眼。
“哼,我不管,反正你时刻把她二人带在身边,若再有那等不长眼的冲撞你,也无需你出面,她二人自会替你教训!”
说罢,又凑到许知意耳畔,低语。
“那个银珠的力气可不似常人,孙嬷嬷去牙行选人的时候,恰好遇见她被人欺负,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一拳,就把一边的水缸捶了个洞!”
“管她裴北北是不是从战场下来的,总硬不过水缸吧?哼!”
许知意趴在孙夫人肩头,笑得肚子疼。
“哎呀母亲,您这形容的也太有趣了,这两人我时刻带在身边就是。”
暗处的扶光觉得自己要失宠了。
她也能扛起水缸,但一拳捶碎的本事是没有的!
手疼啊!
扶光未发出一点动静,廊下垂眸守着的乐心却猛的抬起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一枚石子朝着扶光的方向投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