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点也没将主子的话放在心上啊!
这是压根没等主子的意思,已经开饭了。
许知意坐在小花厅的桌边,单手托着腮,盯着跳动的烛火,白皙的脸颊愈加明艳。
祁西洲低咳一声。
许知意这才收回视线,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这梧桐院可没好厨子。”
祁西洲不在意地摆摆手,佯装镇静。
“无妨,反正本王如今也只能用些清淡的,何况本王从不挑食,王妃无需挂怀。”
许知意腹诽。
这人倒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她何时记挂他了?
祁西洲转动轮椅,打量桌上摆放的膳食。
凉拌三丝、香菇菜心、白玉丸子、豆腐煲......
“王妃就吃这么点?”
吴嬷嬷笑着接了他的话。
“王妃胃口不佳,夜里不能食太过油腻之物,王爷想吃什么,老奴这就吩咐再做几道过来。”
许知意垂眸,指尖捻动着佛珠。
祁西洲摆手,“不必麻烦了,本王与王妃吃一样的就可。”
许知意吃饭的动作优雅从容。
祁西洲已经吃完了两碗饭,她才刚刚用了半碗。
祁西洲看着她清冷孤高,拒人千里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想到松蓝说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
不知为何,祁西洲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不断的捶打着双腿,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呼声。
无白听到动静,飞快的小跑进来。
“主子,你怎么了?”
祁西洲差点气的喷出口血。
他朝无白暗戳戳的眨眼,示意他闭嘴。
可惜无白真的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竟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主子,可要属下去将陈府医叫过来,算了,属下还是先背您回南风院吧!”
祁西洲,“?”
在心中不断狂吼,无白你给老子滚远点!
许是他周身的气势太过凛冽,无白抬头,对上祁西洲暗沉的眸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无白嗫嚅地看向许知意。
“王妃,您看看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许知意接过浮生递来的热帕子,似笑非笑睇一眼祁西洲。
“你们先出去吧,我替王爷瞧瞧。”
下人们退出去,吴嬷嬷还贴心地将门阖上,自己则守在廊下。
祁西洲承认,自己确实有装的成分在,但双腿是真的疼。
许知意缓缓走到他身边,蹲下,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神情逐渐凝重。
看来祁西洲真不是装的。
这脉象分明证实了他此刻是真的很疼。
许知意喊了无白进来,将祁西洲背去了正屋的床榻上躺好。
“吴嬷嬷将我的药箱取来。”
她的语气略有急切,抓着祁西洲手腕,一直未曾松开。
此刻的祁西洲,额上覆上一层豆大的汗珠,竭力忍耐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
双腿像是被撕裂开,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意。
陈府医也背着药箱赶到梧桐院,神色慌张。
“王爷突然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许知意默不作声,取出银针,干脆利落的刺入祁西洲的几处重要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