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思忖,良久冲着屋外的无白吩咐。

“天亮后去给裴世子传个口信,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裴北北的名字记在裴家族谱中。”

许知意意外的挑了挑眉。

没想到,他二人的想法竟不谋而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以为王爷不会阻止此事。”

祁西洲垂着眸,长长的睫羽很好的掩住了眼里的情绪。

“若真如本王猜测的那样,她不配!定国公那样好的一个人,不该死后也不得安息。”

已近子时,许知意没忍住,掩唇打了个呵欠。

“看起来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我就先告辞了,王爷也早点歇息吧!”

祁西洲这才回过神,急切地唤住她。

“知意......本王......咳咳,还是觉得浑身乏力,腿也有点疼。”

许知意背着他,摆了摆手。

“剧烈呕吐之后是会有这种症状,王爷不必忧心,如今毒解了,腿自然也会慢慢恢复知觉。”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西洲嘴唇翕动,却只能看着她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松蓝怜悯了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收起你那眼神!还想再挨板子?”

松蓝向后退几步。

“属下就是觉得主子这法子行不通,您瞧,王妃从头到尾,连脉都没替您把,就直接熬药了。”

“可见......可见王妃一早就识破您拙劣的小伎俩了!”

陈府医为什么跑?

那是他心虚啊!

祁西洲只觉得头更晕了,浑身无力,摆摆手。

“滚出去!就你话多!”

他能不知道自己被识破了吗?用得着松蓝提醒?

陈府医也真是不持重,戏没演完,他先跑了!

祁西洲觉得,他得重新审视一下陈府医的人品了!

无白抱臂站在廊下,风吹起他墨色的衣摆,烈烈作响。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松蓝垮着脸,垂头丧气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主子还真是阴晴不定的!哄姑娘的手段还比不得十来岁的毛头小子。”

无白难得怼了他一句。

“你有媳妇吗?”

松蓝,“??”

也是,主子再不懂情趣,媳妇已经到手了!

他可还单着呢。

“你有?”

无白轻哼一声,离他远了几步。

“我没想过成亲。”

松蓝贼兮兮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我觉得风信喜欢你,真的,她看你的眼神都拉丝的。”

无白索性阖上眼,不想再搭理这个在八卦路上越走越远的人。

拉低了他们王府侍卫的标准!

松蓝切了一声,又开始在那自言自语。

“我觉得王妃身边的浮生挺好,长得真标志。”

“不行,明天开始我得好好巴结王妃。”

“也不知道王妃愿不愿把浮生嫁给我当媳妇,嘿嘿。”

无白有种想将他头打爆的冲动!

心里有事,天才亮,许知意就醒了。

“王妃,您怎么不多睡会?奴婢瞧您的气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