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件事,身为母亲的能不记挂。

她这病,估计也是长期忧思所致。

一开始也是怀疑过许知意接近孙夫人的意图的,此事他与父亲也谈过。

只是,父亲说,能得虚空大师青睐的,必不会是恶人。

且母亲头疾虽未痊愈,却眼见着一日日的好转。

父亲也终于从书房搬回到了主屋,二人的关系又恢复成从前恩爱模样。

自打那日闲聊过后,太子妃一改郁郁寡欢模样,也不再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竟还主动替太子挑选侧妃人选。

此举倒令太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于他是睡书房,亦或是忙得彻夜不归,太子妃也不再过问。

该吃吃,该喝喝!

虽伤了胳膊,气色倒也红润!

太子突然就不想纳侧妃了。

何清晨也不再纠结自己拿不出的女红,将绣了一半的荷包统统丢在火里。

从许知意离开那天起,何清晨再没提过一次尚书家儿子的事。

这一切,仿佛都与许知意息息相关。

但她们明明又没那么熟。

吉时已到,却始终不见许高远的影子。

许怀安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兔崽子,一点也不知把握机会,枉我与他讲了那么多,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许知意嫁给安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身为他许怀安的女儿,就该为家族谋取利益,该为兄弟姐妹谋一个好前程。

至于安王能活多久,与他有什么干系?

反正许知意嫁给安王,她就一辈子都是安王妃,许府便可借着她的势,飞上枝头变凤凰。

梧桐院。

何陵景清冷的嗓音响起。

“我如今也算是你的阿兄,今日便由我背你出这个门!也不算逾矩!”

许知意眼眶泛红,轻轻应一声。

“多谢阿兄。”

背上的许知意很轻,淡淡女儿香萦绕在鼻尖,何陵景的心脏似是突然停跳了一拍。

他伸手,使劲按了按心口位置,心跳如擂鼓,两颊发烫。

他觉得找太医的事不能再拖了!

莫不是年纪轻轻真得了心疾?

花轿缓缓前行,送嫁妆的队伍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花轿行至热闹长街,最后一只嫁妆箱子才刚出许府的大门。

许怀安沉着脸,一直盯着那支队伍消失的方向。

他竟然被许知意给诓骗了!

她的嫁妆明明好端端的放在梧桐院的小库房里!

当初为何遍寻无果?

贼喊捉贼,竟厚着脸皮又讹了他一大笔!

许怀安想到这,气的胸口一阵阵的钝痛,朝后踉跄了好几步。

“孽女!胳膊肘朝外拐的混账玩意!”

安王府门前鞭炮声不断,围满了百姓,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因为有丞相和太子撑门面,朝中大部分人都携家眷亲自登门贺喜。

送的礼自也不能太寒碜。

不看僧面看佛面。

太子和丞相明摆着是替安王镇场子的。

皇帝对此事也并未表示出任何不满。

兄友弟恭,喜闻乐见!

装也是要装一下的。